“你當時,怎麼突然就走了?”沈幟按捺不住積攢已久的疑惑,問道。
“怎麼說呢,就那會上小學嘛,其實都是我爺爺在丹城照顧我。西區的房子我們也是一年一年續租的。哦對,你還記得嗎,3月16號那天我們還約著去玩了。”
“記得,那會再過兩天就是元宵節了,我們本來說要來公園看燈的。”
“結果啊,我那天剛回去,爺爺就病倒了,爸爸媽媽也從老家趕來了。我們一晚上都在醫院守著。”
“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沈幟忙問。
“已經好多了,但那時候病的還蠻嚴重的。”
“所以你和家裏人一起回老家了嗎?”
“嗯,爺爺雖然很快好轉過來,但是也不敢讓他折騰啦。所以我就跟著回去了,在北嶺繼續讀完了小學和初中。”
聽著韓璐的講述,沈幟的心結緩緩解開,盡管有很多話仍是想說,但卻隻是被他深埋在心裏。
錯過的時光,已然錯過了,便不再去進行無意義的假設;心結若是開了,有些話,不說也就算了。
“你知道嗎,我其實還去找過你。”
“找過我?”
“嗯呀,具體什麼時候來著我忘了,反正是元宵節之後了吧。而且之後每次有機會來丹城我都去找你呢。”
“你知道我住哪嗎?”
“西區巷子呀,三巷46號,小學的時候有次聽你說的。我好幾次去找,結果都沒人在。”韓璐努努嘴,朝沈幟揮了揮拳:“有次開了門,結果是個胖胖的叔叔,我趕緊就跑了。”
“那個人你看著不眼熟嗎?”
“啊?”
“那個胖胖的叔叔,應該是周子豐的爸爸。”
“啊?”
“我們家是45號,他們在我們隔壁住。”
“啊?”
韓璐每“啊”一次,步伐就縮小一些,直到三聲結束,她原地石化。
沈幟轉過身來,看到女孩呆滯不動,眼中的清泉有些蕩漾,好像孕育著淚光。他便溫柔地朝著女孩皺皺鼻子,輕輕拽了拽女孩的袖口。
“無所謂啦,我們現在不還是又見麵了嘛。”男孩微微俯身,注視著女孩眼裏的清泉。
韓璐發覺了沈幟眼中傳遞來的溫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腦袋。隨後她從口袋摸出一張紙來,在泛紅的鼻子上擦了擦。
“要不我們去旁邊的商場逛會吧,那裏暖和,別把你再凍感冒了。”
“好呀。”女孩的臉上又現出了愉悅,“逛累了我們還可以吃個飯。”
“想吃什麼?”
“去了看看吧。”
“好。”
沈幟答應了,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前腳答應,後腳就拿出手機,打開和武鶴謙的聊天框。
臥軌的火車:“臨時有事,不赴約了。”
發出消息後,沈幟快步趕到少女身旁。
兩人並排走著,與下午初見時相比,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有了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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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武鶴謙和周子豐剛剛落座。
“沈幟什麼時候來?”周子豐開口。
“我問問他哈。”
武鶴謙掏出手機,鎖屏還沒打開,就看到了沈幟發來的消息。
周子豐見武鶴謙麵色黑如鐵,也探頭來看。
於是,兩個人都陷入了淩亂。
好你個沈幟,這就是你說的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