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消失約有半個時辰,秦鼎卻從昏迷中醒來,按常理來說,一個元靈甚至更高級別的強者動用低級離階技能攻擊他,以他培元巔峰的實力絕無幸免的可能,但他確實沒死。
秦鼎雖沒有殞命,受的傷卻也不輕,秦鼎艱難的扒開大紅袍,看著貼身的衣衫,這衣衫上碧綠色的光澤流動,似是波紋蕩漾。片刻之後,衣衫上的光澤突然停止流動,消失無蹤。
秦鼎瞟了一眼遠處七竅溢血的高陵,長歎一口氣:“幸虧穿了這件鱗波甲,不然......”說到這,秦鼎像是想起了什麼,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站起身踉蹌地快步走向車隊。但他要找的東西,早被黑衣人拿走。
秦鼎捂著前額,雙眉深鎖,良久才自言自語道:“這人是誰?”
這柄被黑衣人拿走的刀,對秦家極為重要,而知道這柄刀存在的人少之又少。整個秦家知道這柄刀的人不超過十人,而秦鼎是秦家家主的獨子,因曾經納元和凝鼎時的天賦,其父告訴過他這柄刀的存在。除了秦家外,周家也知道這柄刀,但周家除了周家家主和其千金周夢茹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柄刀的存在。即便是死去的高陵也並不知道刀的存在。
就在秦鼎沉思時,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襲來,秦鼎心中大驚,抬頭看向前方,一女子正向車隊而來。這女子一襲貂絨大衣,齊腰長發皚如白雪,遠觀整個人兒似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近看這女子容顏精致,眉目如畫,絕美無雙,白發不僅沒有將女人顯得蒼老,反而讓其顯得妖豔無比。在這不算冷的季節裏,白衣女子連呼吸都帶著白霧。
秦鼎不由暗驚,全神注視著貂衣女子,心底滿是疑惑,那容貌看似不足二十歲,可為何頭發盡白?貂衣女子卻似沒看見秦鼎,依舊緩慢前行,直到走到踏煙獸身畔才駐下腳步。停了一會,貂衣女子縱身一躍跳至踏煙獸的背上,隨後便欲驅獸離去。
秦鼎從驚異中回過神來,開口道:“這踏煙獸是我的!”
貂衣女子瞥了秦鼎一眼,不作理睬,輕拍了一下踏煙獸的脖頸,踏煙獸邁蹄便向前緩步行去。
秦鼎眯著眼看著貂衣女子,沉聲又道:“這踏煙獸是我的!”
“現在是我的!”貂衣女子看也不看秦鼎一眼,冷冰冰的說道。
秦鼎冷笑一聲:“土匪?強盜?”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打傷自己不說,還搶走了他秦家的刀,此時又來一個奇妙莫名的怪女人搶他的靈獸,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貂衣女子勒住踏煙獸回過頭,麵無表情地和秦鼎對視。
盞茶功夫,貂衣女子淡淡答道:“悍匪!大盜!”
“沒見過你這麼大言不慚的......”秦鼎話未說完,貂衣女子煙眉微蹙,玉手成爪,隔空抓向秦鼎。
秦鼎突然感覺和貂衣女子之間有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不等秦鼎反應,他整個人已飛向貂衣女子。秦鼎脖子被一隻冰冷的玉手抓住,難以呼吸,而他和貂衣女子隻有一臂之遙。
“你若再多說半句,今晚的夕陽你永遠也別想再看見!”貂衣女子彎起嘴角,如半玦殘月淺笑,緩緩說道。
掐住脖子的強橫力道使得秦鼎兩眼發黑,早已看不到女子如夏花凝冰的絕世笑容,即便他看得見,這笑容對他來說也如妖孽般的邪惡和殘忍,雖美卻致命。
秦鼎凝起全身元氣欲掰開貂衣女子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這隻看似柔弱的手卻如巨山,不論秦鼎如何掙紮仍然紋絲不動。
貂衣女子起先對秦鼎的掙紮不屑一顧,片刻後她卻像是發現至寶,眉間喜色躍然而出。貂衣女子玉手一鬆,秦鼎便跌坐在地。
秦鼎雙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貂衣女子饒有興趣地彎腰趴在踏煙獸背上看著坐在地上的秦鼎,直到秦鼎恢複正常。
“你的元氣怎麼會有炙熱之氣?”貂衣女子眯眼含笑,如貓慵懶。
秦鼎聞聲,抬頭傻傻看著這個喜怒無常的女子,一時間被她臉頰上禍水般淺淺的酒窩吸扯得不知東南西北。
對視良久,秦鼎才強壓住心中的迷惘,嚷聲道:“關你什麼事?”
“我本來不打算殺你,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會讓你死的比他更難看!”貂衣女子笑容依舊,指了指高陵的屍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