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去隨便轉轉。”
“哼,你倒是挺悠閑。”
“呃……憐香跟我說上午可以休息半天,午時過後才開始練曲演舞,所以……”心想,做夜場的沒必要這麼早上工吧?
灩娘端起老板娘的架子,“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多多用功,現在不努力,以後沒出息,像你這樣散漫怎麼能行。院裏的舞姬樂師都認識了麼?常練的曲子都熟悉了?登台表演要注意的事項都知道了……”吧啦吧啦吧啦……
“行行行,我錯了,我不出去了,我找樂師們聯絡感情去。”他趕忙認錯,心裏暗道,“不就是想壓榨我的剩餘勞動力麼,典型的資本家嘴臉。”
“罷了,你剛來,不跟你計較。”說著,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糯玉,遞給他道,“預支你十天工錢,正好去買幾身衣衫,好好裝點一下。以後別搞得太寒酸,掉我這香源閣的身價。”
“一定一定,謝謝灩娘。”接過玉石,他真誠地道了聲謝,心想,憐香沒亂說,灩娘待人確實寬厚。說是巫妖當道,她倒也沒有欺淩我們這些凡人。說來,所謂的“四牲”還是各有善惡罷了。
“等等!孫小弟,我陪你去!挑衣服我擅長!”憐香從房間裏興衝衝地奔了出來。
“我也去!正好給你把把關!”惜玉也不甘落後地跑了過來。
“你們兩個沒事幹麼!?不知道找點事做做?瞧給你們閑的!”灩娘一人瞪了她們一眼,對憐香道,“你陪他去吧,好好挑一挑,收拾得像樣一點。”
“好嘞!”憐香興高采烈地挽著孫濟陽的胳膊,就朝院外走去。
惜玉臉一垮,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著灩娘。“行行行!去吧去吧,早點回來。”灩娘心一軟,不耐地擺了擺手。
“謝灩娘!灩娘最好啦!”惜玉立時變了張臉,朝著那二人追了過去。
走到前廳之時,正好遇上那位鼻青臉腫的肥豬老爺,此刻的他雖然還是慘兮兮的樣子,但臉上卻帶著無比舒爽和滿足的笑容,走路都輕飄飄的,帶著風。
“才八秒不到,有那麼爽麼……”
孫濟陽滿是鄙夷地掃了他一眼,止不住浮想聯翩,“灩娘那臉蛋……那身材……那皮膚,舞跳得那麼好,身子軟,姿勢多……嗯,估計是挺爽……”
出了大門,兩個小姑娘一邊一個挽著他,讓他頗有些不自在,“封建禮教啥的在這個時代還不存在麼?小姑娘家家的,就這麼不講究男女之別?”
不過細一想也正常,“就灩娘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兩個丫頭定是隨了她。”
兩個丫頭架著他,不拐不繞,直接來到了兩條街以外的一家成衣鋪,門口的招牌上寫著個“灩”字。
“這個……莫非也是灩娘的店鋪?”孫濟陽有些驚訝。
“對呀,灩娘的產業可多了,衣鋪,酒樓,金銀玉石,胭脂水粉,香木家具,我們香源閣的日常用度基本都是自給自足。”憐香搶著介紹道。
“喲,既然灩娘生意做這麼大,為何還要親自接客?”
“那是灩娘的愛好。”惜玉搶著說道。
“愛好?這個愛好……好別致……”
“什麼啦,我說的不是床上那點事。灩娘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那些男人為了搶她,爭得頭破血流,傾家蕩產。昨晚那倆人打得不夠狠,以前有好多次都鬧出人命了呢,灩娘笑得可歡啦。”
“不會惹麻煩麼?官府不管?”
“官府可不會找我們麻煩,我們黃鄴郡歸巫精管轄,當官的當兵的基本都是巫,灩娘上麵的關係可硬哩。”
孫濟陽聽得會心一笑,心道,“這香源閣果然沒白來,我就知道,搞娛樂產業的必定黑白通吃,背景雄厚,哪個時代都一樣。”
“咦,你怎不問問灩娘為何會有這等愛好?”憐香一臉天真地望著他。
“還能為啥,以前肯定是被渣男傷過唄,所以憤世嫉俗。”
“哇,你好聰明,一猜就中!渣男?咯咯,這個說法也好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