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灩娘的提議，孫濟陽一點也不意外，心裏暗道，“姐姐的確是個有氣魄的生意人，出手真夠大方。”也懶得裝模作樣地推辭，擺手笑道：“姐姐客氣了，無須四六，三七即可。”
灩娘隻是笑了笑，二人一時無話。
“濟陽。”過了好一會，灩娘再次輕聲開口。
“嗯？姐姐想說什麼？”孫濟陽微笑著望著她。
“一個人，既不圖名，又不圖利，這個人要麼是庸碌平凡到了極致，要麼就是心懷更高更遠的誌向，你說你是哪種人？”
“這個……我嘛……”
“姐姐想對你說的是，不管你將來想做什麼，不管你走到哪裏，不管你麵臨怎樣的境遇，姐姐永遠都會支持你。”
“完了……完了……姐姐實在太招人疼愛了，要不今晚就把她睡了吧？”孫濟陽在心裏默默感歎，柔聲笑道，“能夠與姐姐相遇，才是我莫大的幸運。我孫濟陽在此發誓，定會嗬護姐姐一生一世。”
二人相視一笑，任那綿綿的情意無聲蕩漾……
然而，在灩娘走後，他關上門，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滿腔的柔情也瞬間變淡了許多。
走回床邊，手裏拿著那塊小小的石頭，癡癡地打量著，心裏默默念道，“一切的發展，都跟我設想的一樣。姐姐，今後我會好生待你的，原諒我，必須利用你這一回……”
翌日清晨，灩娘依舊早早地起身下了閣樓，剛來到後院之時，立馬聞見一股撲鼻的香味。偏頭一看，後廚裏正冒著炊煙，香味正是從廚房裏飄出來的。
“這是做的什麼好吃的？這麼香？”好奇之下走過去一看，隻見孫濟陽跟兩個廚子正在裏麵忙得不亦樂乎。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趕忙湊過去一看究竟。
“姐姐早啊，來來來，新出鍋的，快嚐嚐看。”孫濟陽從一個盤子裏拿起一塊蔥油餅，遞到了她麵前。
看著那色澤金黃、泛著油光的麵餅，她滿是好奇道：“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是把粗麵磨細之後，做成麵團，再加上點佐料，放在油鍋裏炸出來的。”這個時代的人們雖然知道用小麥磨麵，但大多磨得很粗，隻能做點疙瘩湯啥的，隻求填飽肚子，還沒想到用細麵做餅做麵條啥的。
“小麥麵還能做成這樣？”她一臉新奇地將蔥油餅接過，嚐了一小口，鹹香酥脆，口感上佳，立時讚不絕口，“不錯不錯，果然比那些糕點開胃多了。”
“來來來，再嚐嚐這個。”孫濟陽又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麵端到了她麵前。
她隻稍稍一聞，就不禁胃口大開，連忙取來筷子嚐了一口，又是讚歎不絕，“鮮香濃鬱，爽口嫩滑，好吃極了，難怪你總瞧不上那些鋪子裏的早點。”臉上笑意盎然。
兩個廚子跟著笑道：“沒想到孫樂師還有這等手藝，屬實叫我們大開眼界。”
“是啊，這裏還做了些什麼包子、餛飩、燒餅啥的，也好讓人期待。”
孫濟陽哈哈一笑，“我這點手藝算得了什麼，兩位師傅隻是沒接觸過這種做法而已。待以後做得多了，肯定比我弄的好吃。”
他哪是什麼做飯的材料，隻是灩娘他們從沒吃過這些東西，所以覺得稀奇。這些早點的做法其實一點也不複雜，隻要稍加指點，店裏的廚子們很快就能上手。他們不缺手藝，隻是少了見識而已。
用過早點之後，灩娘本想當眾宣布孫濟陽二掌櫃的新身份，但他卻表示拒絕。
“我才來這麼幾天，突然變成二掌櫃難免惹人瞎想。咱們還是像先前一樣，低調做事，悶聲發財，我就繼續做你的小白臉好了，等時機成熟了再說。”他如此說道。
灩娘一想也是，她這麼大的產業，若是突然冒出個二掌櫃，未免顯得有些突兀，容易引起有心之人的窺視。小白臉就不一樣了，養個十個八個都沒人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