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這石頭的皮殼表現很不錯啊，真的是個坑麼？”她湊在孫濟陽耳邊小聲問道。
“石頭是不錯，但十塊琉璃玉的價格已經到頂了。錦娘這一刀下去，切得好，小虧，切不好，大虧。”
“咯咯，十二塊琉璃玉的料子，就是小虧也夠她受的。”
“姐姐開心了麼？我這小白臉的責任可有盡到？”
“嗯，算你用心，一會姐姐獎勵你一下。”
孫濟陽聽得心中癢癢，湊過去咧著嘴問道：“怎麼獎勵？”
灩娘左右瞟了兩眼，飛快在他臉上啄了一口，俏臉微微泛紅。孫濟陽心裏一熱，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跟一個姑娘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心裏止不住湧起一股衝動。
正想著要不要對她施展鹹豬手的時候，那邊錦娘已經不耐煩地催促著趕緊切石頭了。楚掌櫃無奈找好一個位置角度，對夥計們仔細吩咐完，然後退到了一旁。
呲啦呲啦呲啦……
所有人的心全都懸在半空，靜靜地注視和等待著。這塊石頭應該是近幾年來切的最貴的一塊了。
過了好一會，石頭轟的一聲終於切開，入眼白花花的一片，帶著幾道陽綠色的色帶。人群裏異常安靜，第一感覺，還不錯，第二感覺，十二塊琉璃玉買的呢，第三感覺，能回本麼？
第四感覺，種水不夠，垮了……
錦娘腦中轟然一響，血氣上湧，臉瞬間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楚掌櫃還算鎮定，趕忙湊上前去細細查看。
從切開的斷麵來看，一半以上是糯玉，冰種隻有一小塊，估計出個一百塊冰玉不得了了。
“那就隻有……五塊琉璃玉……”楚掌櫃也是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錦娘，這……”一時間隻覺天昏地暗。
灩娘怡然自得地走了過來，看了看石頭，嘖嘖笑道：“錦掌櫃，這一刀切得不怎麼樣嘛。你說說你，何必非跟我搶呢。不過別灰心，還有機會，可以再切兩刀試試。”
這一刻，錦娘再沒心思跟她慪氣，巨大的損失擺在麵前，即便她家底豐厚，麵對如此之大的打擊，也頗有些難以接受。
“怎麼會這樣……”不住地喃喃想道。人群中的悄聲議論，灩娘的話，她仿佛都聽不到了。
沉默許久，胡掌櫃輕輕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錦掌櫃，這石頭……是給您送去店裏，還是您開個價，我收了？”
錦娘默不作聲，神情呆滯。孫濟陽看著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不禁生出一絲不忍，但又不好多說什麼。
楚掌櫃心性穩重，思慮一番，開口問道：“胡掌櫃，如果您收的話，大概能出到什麼價？”
胡掌櫃很客觀地說道：“楚掌櫃，行內的規矩您都清楚，我出價隻能照看得見的地方出，若隻從這切口來看，我最多給您五塊琉璃玉，再加十塊冰玉，最高了。”
“那就要虧一半還多啊……”人群中的議論聲變大了一些。錦娘聽到這價格的一瞬間，差點昏厥過去。
楚掌櫃暗自歎息不已，但他清楚，胡掌櫃開的價格很公道。事到如今，他們隻能有苦自己嚐，怪不得旁人。
“我出七塊琉璃玉。”灩娘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叫人群中的議論聲立時又變大了許多。
“哎呦！灩娘真闊氣！一口加這麼多！”
“那是，她剛剛賺那麼多，有底氣唄。”
“她買了估計還得切，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灩娘走到錦娘跟前，輕笑道：“怎麼樣，錦掌櫃，賣不賣？”
錦娘此時已漸漸冷靜了許多，心裏止不住得後悔，“剛剛要是聽了老楚的話多好……”於是走到楚掌櫃跟前，跟他小聲合計了好一會，最後轉向灩娘，陰沉著臉說了一句，“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