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1 / 1)

2018年,同原市。

我叫鄭嵐,今年19歲,大一的學生。國慶假期,我回到家收拾房間。房間裏擺滿了大箱子,箱子裏都是我的書。其中有三個箱子,我做過標記: “小學”“初中”“高中”。

小學的書好辦,容易拿;高中的書也還好吧,不是很沉;但就在拿“初中”這個箱子時,我不慎被這箱子砸中了腦袋。好在,這箱子沒砸中太陽穴、百會穴這等要害處,不然我早都玩完了。我隻覺得疼。我四下裏望了望,有張照片。哦,那是我初中時候的畢業照。這張照片是2015年6月30號照的,所有人統一穿校服。這事兒,當時屬實把我們眾人氣得不輕: 因為我們是最後一屆穿舊款校服的學生。這個款式,是在2000年那一款校服上做的加工: 衣服隻是在手腕處加了一些花紋;褲子也是從白底藍紋變成了藍底白紋,紋路由先前的兩條線變成三條線,僅此而已;但比我們低一屆的學弟學妹們穿的卻是2013年的新款。但現在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原中學1973年建校時窮得叮當響,連做校服的錢都騰不出來;他們直到1983年才做出了第一代校服。2000年有了第二代校服,而我們穿的,是2008年調整後的第二代校服。

2012年,我們來到同原中學,迎接我們的未知;2015年,我們離開同原中學,帶著滿滿的回憶。

而在入學之前,學校要有一個摸底考試,靠這個分班。當時有許多家長很不滿,因為他們懷疑這個學校是不是得考進去,如果是,那是違法的(在九年義務教育實行之前還真就是得考進初中)。當然了,也有少數家長覺得沒什麼,比如,我媽。她覺得,考得再複雜,橫豎都是小學六年學的東西,就算摻和點初中的東西,也沒點啥。而我,自然也覺得沒啥,放輕鬆就是了。

摸底考試花費的時間並不長,語文給了一個半小時,數學給了一個小時,天黑之前就完事兒了。孩子們都出來了,家長們還在議論這事。這些家長大多都互相認識,聊起來話也多得很。等到自家孩子都走到家長跟前了,家長們這才打個招呼,各回各家了。我比較好奇地問我媽: “您跟她們都聊了些啥?”

“別提了,”我媽苦笑著說,“人家們的話那叫一個多,我想插話都難。何況這邊的人經濟狀況普遍都好,咱們家在這邊屬於低收入家庭。”

低收入是個啥概念呢?拿我們家舉個例子吧: 我爸每月3500,我媽每月3200,合起來6700,就屬於低收入的家庭。而家長們收入的平均值是每月13000元,比平均值的一半也高不了多少。

為什麼我要提這個呢?因為這和我們在學校過得是好是壞幾乎是直接掛鉤的。有錢的差生比缺錢的學霸過得好,而且好得不止一星半點兒。所以我初中三年雖然得過獎、入過團,但相對其他人來說,還是過得挺慘的。

一個月後,8月25日下午,同原中學。

我們的班主任拿著摸底考試的成績單看了半天,然後問道: “鄭嵐在哪兒?”

“這兒。”我怯生生地舉起了手。

我們的班主任是一個從教近二十年的女教師,皮膚略黑,一頭卷發,平日裏就板著臉,讓人感覺不好說話(這裏所謂的“不好說話”是指很難讓她答應去做出一丁點的讓步或者通融)。雖然她的認真負責讓人欽佩,但她的處事方式卻是很難讓我們接受的,比如說,我們班上有人和其他班的人打架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先把自己人打一頓。這也就是我們班許多人又敬她又怕她的原因所在。

好了,序章呢,就是介紹個大概情況。下麵,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