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裝蒜(1 / 2)

有些時候,人,要想給自己求一份安穩的話,就得學會裝蒜。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人畜無害的樣子,興許會讓別人覺得你對他構不成多大的威脅,從而讓他轉移注意力。

我就是個裝蒜的典型,不為別的,單純為了活著。

經過班主任那次集體懲罰,許多人不再追杜靜了,但我沒受罰,他們大多懷疑我做了手腳,跑來質問我。比如,郭穩。他雖然起了這個名字,但他本人是個急性子。

“不是,我真的沒寫,”我辯解得似乎有點蒼白,“你去張姨(我們私下裏這麼稱呼班主任)那兒翻了嗎?”

“翻了啊。”郭穩說。

“有我的字嗎?”我追問道。

“這倒沒有。”郭穩答道。

“這不就得了嘛!”我歎了口氣,“沒有就是沒有嘛。”

“那我要是說我找見了呢?”

發言者,於浪。於浪人如其名,有一顆浪子的心,不僅放浪,還很花心。他長得挺帥,可惜心誌不堅定,這是他最大的弱點。他四處招搖吸引女生,為此他老被其他班的男生追著打。

“你找見了?”我雖然麵不改色、語氣也沒變,但卻有點心慌。

“沒錯,”於浪說,“我沒記錯的話,你能模仿別人的字跡,對吧?”

“你還真的記錯了,”我說,“我可沒這本事,你這都是跟哪兒聽的?”

“於賦說的。”

眾所周知,趙園田、於浪、於賦這哥兒仨是死黨,人們謂之曰“鋼三角”。趙園田有人脈,於浪是富二代,有這兩人加持,於賦的實力得到了大幅度加強。三個人各有缺點: 趙園田自視甚高;於浪花心欠揍;於賦執念太深。

“別不承認,”於浪說,“你可是代筆的高手。我要是告訴張姨呢?”

你告吧。反正張姨早就知道了,你說得多了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但是該裝的還得裝。

於浪自以為抓了我什麼把柄,大笑著走開了。一旁的郭穩看懵了。

“不是……他說的是幾個意思?”郭穩問我。他一改之前質問的語氣,現在的他也冷靜下來了。

“哦?”我問道,“他說的你信嗎?”

“我不信。”郭穩說,“看來,你跟這事兒真的沒關係。”

“本來就是,”我笑了,“這話早都說開了。”

不久之後,郭穩成了我的死黨。

10月份是讓人難受的月份,因為,國慶假期的第二天,就該期中考試了。

每次一出來,郭穩都來找我問: “如何啊?”

“不如何,”我說,“許多玩意兒都是如何不了的。就比如寫作文吧,這純粹的各花入各眼,老師愛看就多給點分;覺得不好看肯定就少給點。”

“我的思想覺悟不高,還沒到這層,”郭穩說,“你這理解簡直到頂。”

“到頂不到頂的就那麼回事,”我歎了口氣,“看命。”

10月12日下午,體育課,操場。能跑步的同學都去跑步了,我因為某些原因沒去。我摸出兜裏裝著的口琴,悠悠地吹了起來。電視劇、電影裏的人物吹口琴都是閉著眼吹的,就是感受,感受那個氣氛。然而我不像他們,我看著天空,覺得這樣也行,嘿嘿。

到後麵,我一邊吹,一邊看著他們什麼時候跑完。24個男同胞投來羨慕的目光。

“咱班25個兄弟,就你不跑步。”郭穩說,“這世道多少是有些不公平在人們身上的。”

“唉,”我說,“你以為我想閑著?”

“行吧,這事到這兒。”郭穩說,“接下來還有許多活動,你這身子撐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