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遲抬眸看著他，嘴唇勾勒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眸子裏更是充斥著厭惡與恨意。
雲暮遲眼睛一閉，手腕翻轉，手臂猛地用力，手中匕首直插入蕭寒的胸口。
鮮血順著匕首流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麵上。
這一次，蕭寒並沒有躲開，任由雲暮遲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卻染不紅雲暮遲的雙眸。
他的手緩緩抬起，想要觸摸雲暮遲的頭，卻隻能僵硬地停留在半空，指尖顫抖。
雲暮遲眸色一凜，右腿蓄力踢出，直逼蕭寒的命門。
蕭寒似乎早有所覺，放在腰間的左手伸出擋住了攻勢，但整個人還是被迫後退了數步。
“師傅曾說過，你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你。”蕭寒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掩藏不住他內心的悲傷。
“可你，卻背叛了她，還親手將你的同門師弟推入火海之中。”雲暮遲低啞的嗓音在夜幕中響起，眼神冰冷如霜。
雲暮遲的話語如利刃般刺向蕭寒的心髒。
蕭寒眼中閃爍著痛苦之色，嘴唇輕啟，卻沒有反駁。
最終卻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的話還未落下，雲暮遲已經揚起了手中鳳鳴弓，對準了蕭寒。
“嗖！”
蕭寒身中利箭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殷紅的血。
雲暮遲卻並沒有因此就心軟，而是繼續冷漠地注視著蕭寒，“既然已經出手，現在又何必裝作很無辜？”
聽著雲暮遲的質問，蕭寒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你果然知曉了......”
雲暮遲並不回答，隻是冷哼一聲。
蕭寒艱難的支撐起身體，嘴角流出的鮮血卻怎麼止都止不住。
看著眼前絕美的少女，眼睛裏滿是複雜。
蕭寒苦笑了聲：“雲師妹……我們......，終究隻能是敵人啊......”
蕭寒從未曾想過，僅僅幾年的時間，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已經變得如此成熟穩重。
“你走吧。”蕭寒聲音沙啞，似乎耗費了很多的力量。
“能拿出黑鷹令來追殺你的仇家，絕非泛泛之輩，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應付不來……”，蕭寒頓了頓，繼續道，“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
雲暮遲微微一愣，旋即冷笑道：“你的好意，我收到了，隻不過，你這番關懷，還是留給別人吧。”
聽著雲暮遲毫不掩飾的嘲諷，蕭寒眼底掠過一絲悲傷，嘴角的苦笑愈發明顯。
雲暮遲冷冷道：“今日不殺你，隻是因為你對我曾有救命之恩，但若是再讓我遇到你，殺無赦！”
說完，雲暮遲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看著雲暮遲離去的身影，蕭寒眼底浮現出一層霧氣，喃喃自語著：“師傅，您當初問徒兒，做這個選擇會不會後悔，若再給徒兒一次機會，或許，我依舊會選擇這條路……哪怕，從此隻能陌路。”
當初，師父也曾告誡過他，當一件東西太過於珍貴，便會成為一種禁忌，隻是他自己忘記了。
雲暮遲，曾是蕭寒心中唯一的陽光。
可是如今，卻變成了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了他的心髒。
終究，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