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送來核桃酥,說是親手做的,知道阿幸喜歡,送來了許多。
阿歡不顧我的阻攔,喂給阿幸吃了一塊。
大夫過說,阿幸不能吃花生,可核桃酥裏卻有許多的花生粉。
當晚阿幸高燒不退,起了許多紅疹。我慌忙無措,沒日沒夜守著我的阿幸。
後來阿幸醒了,但卻落下病根,不能像別的小孩一樣可以跑可以跳,身子虛弱,每日都要喝下苦藥,她才三歲啊,就要受一輩子的折磨。
我恨阿妍,更恨李歡,為什麼我和他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李歡這幾日似乎不忙了,天天陪著我和阿幸,可我卻不想看見他,隻是有父親陪著阿幸,阿幸會很開心,我才勉強自己讓她留下。
阿妍有些日子沒出現在我眼前,我為她感到慶幸,畢竟我可不敢保證,她可以完完整整從我麵前離開。
據說是李歡為她尋了一門親事,可她不願,竟求到我麵前。
我會幫她?
可笑!
“嫂嫂,我真的不知道核桃酥裏為什麼會有花生粉,我不是故意的!”
阿妍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我忍著衝動和怒火:“你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將這件事翻篇了嗎?我勸你馬上離開!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完完整整離開!滾!”
她不肯離開,說要跪在院落為她犯下的錯贖罪。她礙眼的跪在那裏,我關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阿妍,快起來!”
是李歡的聲音。
“不,表哥,是我害了阿幸!我應該賠罪!你就讓我……”
阿妍聲音漸漸小了,我聽見李歡慌亂的聲音:“阿妍,阿妍!來人,快去請大夫!”
匆忙的腳步聲離去,阿幸出事那日也不見得他這般慌亂。
我為阿幸扇風,這孩子愛出虛汗,睡覺也不踏實,我在阿幸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阿幸,娘帶你走,好不好?
後來,阿妍沒有離開李府,那莊婚事也不了了之。
李歡怕我有什麼想法,他來找我,說:“阿妍,不是有意的,你就別抓著那件事不放了!大度一點,好不好?”
大度?他是在說我肚量小?
“李歡,阿幸是你的孩子,你就不心疼嗎?”
“我當然心疼!”
嗬!我諷刺一笑:“是啊,我肚量小,我解不開那個結,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你可以離開了!”
“清兒。”
“別叫我!李歡,你不配做阿幸的父親!”
阿幸嫌藥苦,不肯喝藥,身子更加虛弱,出氣多,進氣少。
她很痛苦,即使大口喘息,也呼吸不暢。
大夫說,與其讓她痛苦,不如放手吧
什麼意思?
我不要!
阿幸!我的阿幸!
“娘!”阿幸叫我,我趴在床邊,握著她的小手,我感覺我拉不住她了。
“我好難受!”
“阿幸乖,再過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李歡抱著我,將我拉出房間,我拚命掙紮,可絲毫沒有作用。
李歡紅著眼,道:“清兒,讓阿幸走吧!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讓她離開!”
“我不要!李歡,你放開我!”
我在門外,看著大夫給阿幸施針。
“娘!”阿幸在叫我,氣息微弱,消散在風裏。
阿幸的小手,垂落在空中。
我一無所有了!
“阿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