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手拉嫵媚落荒逃下樓,又跑過了三條街才算將那幫黑衣人甩掉。
總算是停下了腳步,累得氣喘不斷的嫵媚杏眼圓睜,怒斥王義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出手,險些被他們的子彈擊中我你知道不知道。”
王義道:“就算是被子彈擊中,我也不會讓你出手傷他們。”
嫵媚驚詫道:“為什麼?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寧可我死,也不要我出手傷那些壞蛋嗎!?”
“就是。”王義堅定地點點頭說:“我是非常非常不願意我們人類被你們動物絞殺。絕對不願意!”
“你——”嫵媚這時氣得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直直地瞪著王義,眼睛裏噙滿了委屈的淚水,嬌嫩的麵頰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王義把心一橫,也不看嫵媚,自顧毫無目標地向前走。
哼,成何體統,壞人也是人,決不能任由你們老鼠隨意屠戮。這是王義做人的原則。昨夜雄鼠殺的那四個人已經讓他追悔不已了,他發誓,這種事情決不要再在自己的眼前發生。
不過,對對方這麼快就摸到了自己的住處這事,王義著實是驚恐萬分。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簡直是比老美的FBI還厲害。這天上有神仙拿,地上又有黑幫抓,自己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可還能有我王義的藏身之地?
此時,從黑暗中醒來的都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忙景象,如同昨夜的一切都似不曾發生過一樣,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匆匆而過的行人成了這座城市的主樂章。
在一處十字路口,王義停下腳步,回身等後麵的嫵媚。
嫵媚此時的小嘴已經撅起了老高,她沒有想到王義竟然還是這樣的漠視自己的安危與生命,當自己如過街的老鼠,枉是自己對他的一片癡情。
“該死的家夥,看我以後還會拚死的幫你!”嫵媚暗自一個人發誓,同時她把氣全撒在了腳下的路板磚上,每走一步,她都用力碾碎一塊路磚。
“喂,你這是在破壞公物。”王義喊道。
“我不要你管!”嫵媚現在才不想聽王義的話呢,她都快要氣得瘋掉了。
“喂,你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呀?”王義又問。
“不知道!”嫵媚依然餘怒未消。
“跑了一整夜,我現在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王義說,“嫵媚,能不能用你的法術搞點錢來咱買早點吃呀。”
“門也沒有!”嫵媚還是不買賬。
“喂,我說,想當初,床底下你可沒少偷吃我的哦;你們做鼠也要厚道嘛。”
“哼!”
靠,一隻裝成人形的老鼠居然跟我使性子耍大牌!王義這時自己久違的大男子主義精神又上來了,他把臉向下一沉,正色道:“嫵媚,你再跟我使性子發脾氣,信不信我會把你送到中科院生物研究所,我讓那裏的科學家們用小手術刀一刀一刀地把你解剖了泡來蘇水裏做標本!”
“對了,還要送你去科技館,讓全市的小朋友都來參觀,看你的內髒結構。哼哼,讓你現在跟我牛!”
這招果然管用,嫵媚這時翻了老大一個白眼給王義,然後不吭聲了。
王義忍住笑,依然一副巍然的麵孔正色道:“嫵媚,現在我要你老實地告訴我,我們還應該去哪裏避難更安全。當然,去陰曹地府閻王殿的路就不要再想了,你今天即便是說出龍叫,我也是不會去那陰暗的地方等著長黴菌。”
王義的話音方落,忽然就聽自己的耳根子後麵一個陰森森的、糟得都要掉了渣子的聲音幽幽傳來:“是誰鬥膽在這裏說我們地府的壞話呀?”
王義猛然回身觀瞧,就見一位頭戴墨綠色長翅官帽,身著墨綠色、胸前繡海濤圖案官服,足蹬厚底官靴的一枯瘦如杆的長胡子老頭不知是何時站在自己的身後。
王義被嚇了一跳,罵道:“死老頭,大白天的你想嚇死人啊!哪兒偷來的戲服,當心人家抓你去坐牢!啃窩頭你的牙口還能管用嗎?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