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狗,竟然敢無端的誣蔑我!
王義當時就一瞪眼,正要發作,一旁的陰魂甲卻忽然那裏驚叫起來:“小子,不好,我們著了道了!”
“什麼?著什麼道了?”王義不解陰魂甲這是在說什麼。
“我們這是誤進了一個鬼局!”
陰魂甲的話音方落,就見這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緩緩地抬起臉來,王義這時才驚訝地看到,本來一張俊俏的臉此時卻陰森恐怖異常,烏青得根本沒了半點人色,那雙目射出的凶光更是奪人魂魄,裂人肝膽。
“算你們識相,還不快滾!”女鬼厲聲喝道。從這聲音和眼神上判斷,說這話的根本就不可能是這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孩。
“鬼上身!”王義這時大驚道:“老鬼,端是了得!你們豈不是同行?還不趕緊快溝通一下,免得大家傷了一團和氣。”
但是,更令王義吃驚沒有想道的是,陰魂甲此時卻體如篩糠,麵如黃紙,仿佛是見到了專門以鬼為食的鍾馗一樣,已經嚇得沒了個鬼形。
“靠,老鬼,你千年的鬼道修煉就是這等拙劣手段呀,你是不是還想尿褲子啊你?”王義諷刺說。
這時,任誰也沒有留意到的那女傭突然抖開了一條丈八長的白麻布,淒厲地一聲鬼叫劈頭向他們罩來。
“快跑,裹屍布!”陰魂甲此時方才從恐懼中回過神,大叫出聲來。
嫵媚自從進來這別墅就覺頭暈,大腦開始反應遲鈍,有昏昏噩噩的感覺一路走來,這時聽那女傭淒厲的叫聲更是洞穿了她的耳膜。饒是她剛剛變做人形,修行尚淺,你看她和黃巾力士有得一拚,那是因為黃巾力士畢竟是仙家神人之中的勇者武士,不恥於使手段耍計謀,布局傷人根基修為這等陰損行為,所以嫵媚無論勝負有得一拚。但是今天他們入的這個別墅鬼局卻是詭異非同一般,連千年為鬼的陰魂甲都誤撞進來,可想布局者的手段是何等的高超。
陰魂甲叫了聲快跑後,第一個彈身開溜,王義緊隨其後,嫵媚卻是因已經傷了根基修為,動作慢了些,被裹屍布這種上古至陰邪物罩了個正著,當時便有腥臭之氣將她團團包裹,隻聽得嫵媚一聲慘叫,可憐她剛剛修成的人身頃刻間又被打回了原形,一條小白鼠跟在陰魂甲和王義的後麵,跌跌撞撞著也跑出別墅。
逃出了別墅王義才發現不見了嫵媚,四下尋找時,卻見一隻小白鼠正一臉的哀怨,腳跟前仰望著他,他無比驚訝地從地上托起它來,把它舉在眼前,想是嫵媚的原形,便企圖尋找挽回突變的可能,“急急如律令”的念了許多法家咒語,但根本不見效果。他奶奶的!這讓王義急得團團轉。口裏又罵起了街。嫵媚這時已經是淚眼婆娑,她眼望著王義哀歎道:“可憐我剛入人形,卻是這般的命運,看來還真是應了鼠兄的那話,我們兩夫妻要跟你有吃不完的瓜落了。”
王義一聽嫵媚這樣說,更覺自己有愧,臉上掛不住,這時見老鬼陰魂甲兀自那裏喘息發呆,便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把這一肚子的怨氣都撒在了陰魂甲的頭頂上。
“呔,老鬼!這都是你的錯。我們是太相信了你,才會大意,出現這樣的無法挽回後果。嫵媚現在又變回了原形,法術盡失,饒是你的罪過!你現在看怎麼辦吧?如不能給嫵媚報仇雪恨,當心我打散你的陰魂!”
陰魂甲這時喘息方定,聽王義這樣喊叫,便如實說道:“小子,你是有所不知呀,像我這般來自陰曹地府的鬼,那是經過了十八層地獄的層層酷刑的梳理調教,早就被打磨得沒了半點的銳氣與凶悍。但我看今天撞上的這鬼,多半是那些前世得罪了人,死後被偷偷施了符咒,入不得地獄,脫不得屍身,永世不得超生的僵屍野鬼。他們因終年陳屍殍地,受盡苦難,不能超生,積怨更深,所以,此時如若被心懷不軌之人解了鎮壓他們的符咒,放出他們的魂魄,他們多半是比之前生凶惡無比,非我們這些受過地獄洗禮的鬼魂所能指使降伏。作為交換,他們被放出後很可能就會聽命揭去符咒人的指使,幹些旁人所不能的勾當。看來,我們今天是來晚了,我這曾孫女已經是中了惡人的道了。可憐啊,她才有十八歲,怎能受得了這般的折騰。”陰魂甲說完,竟然老淚縱橫,嗚嗚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枉你還做了千百年的鬼魂呢,這般尿包。”王義氣惱地嗬斥道:“聽你這般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對這鬼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