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邢老即將離開的一刻,柏九突然又說了句,拜托邢漠照顧好自己。
此時的柏九已虛弱得躺在病床上,連起身都困難,但他依舊沒有忘記關心自己。
聽到這句話後,邱菱婉的內心再次掀起陣陣漣漪。
剛剛擦掉的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緒再度失控。
而這,就是她之前讓袁琴獨自進房,自己選擇留在門外的原因。
她實在是不想讓柏九看到自己哭泣時狼狽不堪的樣子。
可到了最後,她的\"故作堅強\"計劃,還是被無法平複的心緒所打敗。
當她坐在柏九麵前的一瞬,想起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語,邱菱婉還是不爭氣地痛哭起來。
伴隨著起伏不斷地雙肩,熱淚如同止不住的溪流,已將床單染濕了一片……
麵對哭泣不止、滿麵愧疚的邱菱婉,柏九的內心也是五味雜陳。
但為了舒緩她的情緒,隻見柏九慢慢抬起右臂,輕柔地拍了拍對方的肩頭,並在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開玩笑般問道:
“邱姑娘,你為何要向我道歉?難道說……那些暗器是你射出的?”
“暗器?嗚嗚嗚……什麼暗器?”邱菱婉茫然地抬起頭,臉頰上的淚痕依然清晰可見。
“就是打傷我的那些暗器啊!”柏九一邊輕笑一邊回答。
“當然不是我啦!我、我怎麼可能偷襲你呢?”邱菱婉焦急地解釋道。
“那麼你為什麼道歉?又不是你傷的我,此事與你無關。好了、好了,快別哭了。
瞧你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若被旁人瞧見了,還以為你是在為自己的夫君哀悼呢!”
別說,柏九的這句小幽默還真起到了調節作用。
不僅邱菱婉破涕為笑,就連站在一旁的袁琴也捂著嘴偷樂起來。
“不許瞎說!”
邱菱婉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撅著小嘴嗔怪道:
“什麼哀悼,你又沒死!”
柏九雖身上有傷,但望著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美人兒,還是忍不住又調侃了一句:
“對對對!是我用詞不當。等以後我死了,你才能為‘夫君’哀悼。”
第一次聽到“夫君”這個詞時,邱菱婉因思緒紛亂,並沒有察覺不妥。
但這一次,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盡管心裏知道對方是在占自己便宜,但她的小心髒還是不由自主地猛跳了一下,然後迅速低下了腦袋:
“都傷成這樣子了,還油嘴滑舌,也不怕把舌頭閃了。小琴,快點把飯菜端來,幫我堵住他的嘴巴。”
一方麵是柏九盡力緩和氣氛,另一方麵是美食產生的神奇魔力,屋內原本沉悶的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用餐時,心懷感激的邱菱婉不停地給柏九夾菜,嘴裏不時還會冒出幾聲誠懇的歉意。
對此,柏九隻得再次回應: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打傷自己的另有其人,此事與邱菱婉無關。
叫她不要自責,也不要再說這種話語,否則他可要生氣了。
盡管心裏清楚,這些話不過是柏九用來寬慰自己的說辭,但邱菱婉還是順從地點點頭,答應不再提及。
但在她內心深處,已然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