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坐，白沉手中懸著饕餮內丹，散發白光，內丹取出來之後是血紅色，此刻拿著的早已祛除濁氣，他試著將自身法力融入其中，推進笙笙體內。
內丹化作一絲絲柔和的光絲入體，笙笙隻覺得全身輕快，無聲無息的修補她的神魂。
至此起，她代替饕鬄的命格。
“以後你再也不會入定，神魂已全，笙笙想學什麼法術？”
白沉收回手，耗了大半法力，築起她與饕鬄命格的橋梁，天道隻會認為她就是饕鬄。
笙笙好似認真思考，半晌:“不知道，我聽君上的。”
那人皺眉。
“好。”
白沉教了她一些基本，讓她結合堙滅給的書一起練，將術法融入招式，不得不說，笙笙天賦極佳，因著內丹的原因，她對火係法術造詣極高，白沉卻不讓她學，笙笙覺得他有自己的安排，也沒反對。
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要比堙滅在時要累的多，隻是那人伴著，就算累，心中也是滿足的。
“君上打算教笙笙什麼法術？”
白沉敲打她的頭:“莫要急於求成。”
她捂著頭，悶哼一聲，又道:“都說君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與我師父不相上下，君上為何要我與師父學武？”
“心法不同，你師父所學更適合你。”
“那君上為何突然開始教我了？”
白沉又敲她的頭:“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如此之多。”
笙笙撇嘴，一直都那麼多，隻是君上自己自動屏蔽掉罷了。
“以前也沒見你打我。”
白沉作勢又要敲打，笙笙忙道:“君上莫氣！痛！！！”
白沉輕笑，隻是淺淺摸了她的頭:“明日起，就正式開始學了，早點休息。”
那人已經不在原地，笙笙愣著，捂著臉頰，比手心溫度要燙的多，如做夢一般，君上會摸她的頭，雖然隻是輕輕拍了兩下，那觸感似乎還在，與其說拍，不如說在安撫一隻小貓。
此刻，小貓炸毛了。
笙笙一路狂奔，回到房間，小心翼翼關上房門，靠在門背後，回想方才的一幕，令人臉紅心跳。
終於反應過來，她撲在大床上，將頭埋在被子裏，真似一隻小貓，打著滾，笑聲收不住……
白沉隱隱聽著女孩銀鈴般的笑聲，麵上看不出什麼所以然，隻是耳垂處，微微泛紅。
笙笙忽然發現，或許神也沒有那麼冷漠，心境上多了些變化。
笙笙瞧著窗外夜空中的星星，撐著臉頰，隻因為她一句“夜空是什麼樣子啊？”白沉在玦明宮設了結界，有了白晝與黑夜，笙笙很喜歡這漂亮的夜空，夜空中仿佛可以看見銀河，耀眼，美麗，忽閃著，像她的心，漸漸萌動。
白沉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笙笙不知道哪顆星星是她，但她知道這夜空中沒有屬於白沉的星星，因為他是太陽，隻在白晝，永遠不可能與星星相遇。
……
白沉教給笙笙的法術很難，全靠悟，笙笙愚鈍，學了半旬，如同無用功。
“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笙笙:“……”
“愚笨。”他說。
笙笙盤坐在樹下，感受風拂過，陽光照射，海棠花飄落，其中玄妙，不可言語。
是有，是無，可有，可無。
日複一日，又是一天清晨，她終於堪破玄微境一層。
“君上！”
她興致衝衝，推開白沉房門，兩人四目相對，笙笙笑容僵住，眼前那人袒露胸膛，隱約可見人魚線，線條完美……手裏還拿著衣服，隻一瞬，視線已經被蓋住。
“出去。”
笙笙逃也似的裹著那人扔來蓋住頭的外套跑了，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全是那皙白的皮膚，有力的肌肉，以及那條人魚線，往下……她不敢再想。
她抱著外袍，左右不是，臉通紅，“我要不要送回去呢。”
自言自語著，還在糾結，又不住想起那副春光乍現的模樣，“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身材。”
她索性蹲在草地上，一隻手拔草，片刻，那小片草地已經禿了。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又臉紅了。
身後那人皺著眉，有些不悅的看著她，真是……荒唐。白沉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