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蓮屈服了,她真的害怕,還怕失去這份工作,還怕他真的對她下手。她含著眼淚,十分不情願地對他說:“老公,我再也不敢了,一定與他斷利索,死心塌地跟著你。”
這場風波雖然過去了,她也把康莊房子的鑰匙扔掉,下決心要離開張峰。可楊起嘴上說原諒了她,對她卻開始粗暴起來,動不動就破口大罵,水蓮一句話說不好就是一頓毒打。以前的溫馨甜蜜都成了明日黃花,水蓮幾乎天天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她怕接楊起的電話,怕他找她,怕跟他在一起。
這天中午楊起喝了酒把水蓮從單位叫出來,回到行宮就要**。而水蓮正好來了月經,他卻不管這些,隻顧瘋狂發泄。水蓮強忍著,本來她就痛經,肚子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難受得直皺眉頭。完事後,水蓮捂著肚子,痛苦地說:“我肚子難受。”
就這一句話,惹惱了楊起,一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嘴裏罵著:“你他娘的碰見我就難受了,他媽的你跟姓張的那小子在一起就不難受是不是?靠,你吃著老子的,花著老子的,老子弄你是給你麵子,是他媽的在乎你,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水蓮嚇得不敢吭聲,還強忍著淚水給他倒水。他罵了一陣就走了,她憋在心裏實在難受,也不想去上班,就給李雪打傳呼。
李雪從裏邊一出來,水蓮嚇了一跳,這還是李雪嗎?高高的顴骨,深深的眼窩,還有平平的胸,瘦削的臀,簡直就是一幅骨架。
“小雪,你怎麼了?瘦成這樣?啊?你得了什麼病吧?”
“減肥,結果減成了這樣,現在是啥也不想吃,啥也吃不進。”
李雪本來想把實情說了,因為店裏人多,再加上這事情別人一知道誰還會與她交往呢?就胡亂編了個理由。
水蓮說:“你本來就不胖,減什麼肥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得抓緊去醫院看看,讓醫生給你想個辦法。”
“沒事。看你這臉上,是不是楊起打你了?不行了就分吧,都啥年代了,做老婆都不挨打了,更別說做情人了。”
水蓮苦笑了一下,李雪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這樣說她,還是讓她很難堪。她本來想跟李雪好好訴說訴說,一見李雪這樣子,店裏人又多,就改變了主意。
水蓮說:“小雪,你好好看看你的病吧,你這也忙,我就走了,晚一天再找你吧。”
從美容美發店出來,水蓮在大街上走著,不想上班,也不想回家。她現在想通了一些人為什麼要離婚了,沒有了恩愛,沒有了親密,到一起就吵架,甚至打架,真的太讓人受不了了,隻有選擇離婚分手,有一點辦法,誰會選擇離婚這個對夫妻雙方都是致命傷害的下策呢?她也明白了一個問題,結過婚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與老婆離婚,說是有很多,其實單純為了第三者離婚的人還是很少的,最關鍵的是他原來的婚姻已經到了危若累卵的地步。
這樣一想,感覺以前對楊起的期望有點好笑,看著他信誓旦旦地說要離婚,要娶她,其實那也隻是一串美麗的肥皂泡。縱然他自己真的是那樣想的,但到最後的結果也不會圓滿。
當然,水蓮也想到了與楊起分手。分了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是她不能不想的問題。眼下,除了靠楊起給她積攢了三四萬塊錢,她什麼也沒有,她也沒有更大的能力。這份工作還是楊起給她找的,分手後她還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嗎?有張峰在,即使能呆下去,今後還有什麼發展?一月幾百塊錢的工資,勉強顧得住生活,自己今後怎麼辦?張峰雖然對自己不錯,可他也不富裕,又能給自己什麼?最主要的,還是分手後楊起會對她怎麼樣,他要真對自己做點什麼,那就劃不來了。等等,等等,這些實際的問題讓她顧慮重重。
但是,反過來,楊起這樣對她,她也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水蓮現在也明白了,從自己開始與張峰走到一起,就是一條危險的路。是的,在男女之間,無論是什麼樣的愛,都有著強烈的排他性,選擇了此,就得放棄彼,彼和此都擁有是不可能的。
水蓮這樣想著,就來到一家銀行,把銀行卡上的活期存款取出來,隻留了兩三百元的零花錢,其餘的都存成了定期,然後打的到家,把所有的定期存款單一起放在包裏的底層,準備拿到單位放到辦公室。她得提防點楊起,不能把存單再放到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