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琴歎了口氣,附在她耳邊悄聲道:“能與娘娘一同入畫的隻有皇上,就是將軍和夫人,也不行。”
想留個合影都不行。
南蘇荷有些沮喪,綠琴見她不高興也是為難。
正當綠琴為難之際,她突然靈機一動,笑道:“不是說請戲班子來就是讓我高興的?去請畫師,現在隻有這件事能讓本宮高興。”
她鮮少擺皇後的譜,這會兒不得已以權壓人。
她見識過明星效應和周邊帶來的巨大利益,雖說在這裏所有人都看不上戲子,但下到平頭百姓,上到天潢貴胄,還不是照舊捧場聽戲,更甚者一擲千金就為博花旦一笑。
這畫,可值錢著呢。
在場之人能勸她的隻有梨妃和綠琴,梨妃不用說,如今唯她馬首是瞻,綠琴即便說得上話那也是個奴婢,怎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自己主子的麵子。
無奈之下,綠琴隻好去請畫師,途中又尋了一位機靈的小奴才去禦書房給伶舟行通風報信。
禦書房內,伶舟行正在同南蘇荷的父親南若洲商議重陽宴一事。
“陛下大可放心,臣定當全力保證這次重陽宴不出岔子。”
“這次汴南王攜子入京,大有招親的意思,嶽父覺得誰家女兒和汴南王世子最為合適?”
“這……臣不知。京中貴女無數,自是不缺閨中待嫁的姑娘。況且如今的汴南今非昔比,想來這回汴南王若真有意為世子相看,估計得引起不少世家暗中較勁。”
“聽說那位世子今年剛及冠?”
“是。”
汴南王如今在汴南的聲譽愈發高漲,他倒不擔心汴南王得了一點民心就生了策反之心。隻是他身為帝王,不得不小心謹慎看的長遠些。
忠心與否,不過一念之間。
南若洲抬眸看了眼尚在沉思的伶舟行,試探性的開口道:“陛下,臣近些年在京中過的逍遙閑散,倒是斷了與汴南王的聯係。臣想請汴南王過府一敘,將往日有交情重新續上,陛下以為如何?”
“那自然是好。”
伶舟行舒展眉心淡然一笑,不等他多放鬆一會兒,殿外傳來小奴才的求見聲。
李全道:“奴才去看看。”
不多時,李全表情悻悻的看了一眼南若洲,隨後作揖恭敬道:“稟皇上,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綠琴托人來傳話,說是……是皇後娘娘要請畫師給娘娘和戲子們作畫。”
伶舟行和南若洲同時心頭一顫,南若洲急忙作揖道:“陛下,皇後她……”
伶舟行抬手打斷南若洲的話,無奈道:“嶽父先行回去吧,皇後那邊,由著她高興就是。”
南若洲表情難堪,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無處發。
他壓下怒氣,恭敬離開了禦書房出宮去。
“陛下,您真看著娘娘她……”
“去鳳臨宮。”
“是。”
嘴上說著她高興就行,但他越想越憋屈。
自己的皇後,他都沒有一幅和她一起的畫像。
……
綠琴急躁的來回走動,眼看著畫師已經安排好站位,下一步就要落筆作畫,還不見伶舟行趕來。
在場除了南蘇荷和梨妃外,沒有一個人是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