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蘇荷看的清清楚楚,她轉了轉眼珠,視線一下子和伶舟深身旁的薑風墨對上。
她愣了片刻,隨即衝薑風墨溫和一笑。
她看薑風墨和伶舟深關係親近,因此來汴南王府前,特意找伶舟行問了薑風墨的事。
薑風墨乃昌定侯府幼子,兒時身子孱弱,三歲時就被送去道門修身。
本來八歲那年昌定候夫婦去了道觀接薑風墨回京,誰知薑風墨不願,這一拖就拖到現如今,這回還是昌定侯府借著和蘇家嫡長女定親一事把人叫了回來。
說來也巧,薑風墨修身的道觀所在之處就與汴南接壤,估計也是因此和伶舟深相識。
薑風墨麵上一熱,衝她點了點頭以示尊敬,隨即便快速撇過頭繼續和那些個公子小姐說笑打鬧。
“欸,皇後娘娘怎麼來了?”薑風墨低聲問道。
伶舟深又瞥了眼幸妃,道:“我哪知道,可能是陛下的意思吧。”
薑風墨不語,想要用餘光偷看她一眼都不敢,生怕被人瞧出點端倪。
不多時,薑風墨和蘇棠就成為了眾人打趣的對象,嬉笑聲都傳到了南蘇荷等人這邊。
“瞧瞧,這年輕啊,就是好。”
“可不,薑世子可老大不小了,這麼些年都在外頭,如今回來了可是該收心了。”
“說起來蘇家大姑娘和薑世子這麼站在一處倒是般配的很。”
一些貴婦人笑嗬嗬的看著伶舟深那處的動靜打趣道。
兩家的親事京城的人都知道,雖還未走明路,但也就差最後一哆嗦。
原本兩家對這樁親事都很是滿意,隻是最近薑夫人的態度,讓宋家有些拿捏不住。
宋大人也沒少和薑侯爺套近乎,但就是沒覺出點什麼來,弄的這夫婦兩個寢食難安。
薑夫人麵上維持著和善端莊的笑容,不應承也不否認。
這時,汴南王妃開口說道:“這風墨和深兒打小就一起長大,眼看著風墨就要定下來了,深兒連個風都沒摸著。”
“王妃莫要憂心,世子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現如今又留京,不知多少姑娘盯著想嫁呢。”
婦人的話剛說完,前邊又傳來一陣調笑聲。
這回幸妃也被笑聲吸引,抬眼看去,隻見伶舟深耳根通紅,餘光不斷地往她這邊看。
幸妃神色淡淡的移開視線,扭頭換上滿臉笑意和貴婦人們閑話家常,逗的好些個貴婦人開懷大笑,直誇千夫人教養了個好女兒。
南蘇荷定睛看著幸妃與眾人言笑晏晏,她真是不懂,明明有顆七竅玲瓏心,怎麼一到自己家裏那點事就轉不過彎。
唯唯諾諾,做小伏低,一點兒都配不上她這張清冷的禦姐臉。
南蘇荷不如幸妃圓滑,能和長輩談笑風生。
她起身在一眾貴婦人的目光下朝伶舟深那處走去。
“你們在聊什麼?我坐在後麵都聽見你們笑了。”
眾人一愣,齊聲道:“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沒事沒事,我就是好奇過來問問,說起來我比你們有的人還小呢,咱們也算是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