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見她臉都凍的開始泛紅,便小聲說道:
“讓綠琴扶你下去歇著吧,我在這兒就行,本來就還在喝藥驅寒調理身子,這麼吹,藥都白喝了。”
南蘇荷苦笑一聲,眼珠左右轉了轉,低聲道:“我也想下去,可這麼多人都站這兒等呢,我一個人哪好意思啊。”
“辛苦你了。”
他偷偷捏了捏她的手說道。
“你起早貪黑,比我辛苦多了,沒事。你看,是不是他們?!”
伶舟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玄色的旗幟隨風飄揚,眾人順著官道蜿蜒前行,宛如一條盤桓的巨龍。
“是,馬上就到了。”
“唔,好。”
她用絲帕捂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些許淚花。
“昨兒個剛戌時你就睡了,怎得還犯困,最近看你成天精力不濟,一會兒讓太醫瞧瞧。”
“別,我沒事,我好得很,就是冬天嘛,犯困正常。”
南蘇荷是個惜命的人,從不諱疾忌醫,隻是這中醫但凡隻要給你號了脈,就能說出點毛病,然後給你開一方苦哈哈的藥調理身子。
她治宮寒的藥還喝著呢,別一把脈又整出點小毛病要喝藥,光是想想就覺得嘴裏胃裏直冒苦水。
伶舟行知道她就是怕喝藥,索性就是睡的比平時多了,再沒別的毛病,便由著她去。
“哎喲喂來了來了。”
“瞧見人了,少將軍英姿煥發,屬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兒郎啊。”
“恭喜南將軍,後繼有人啊。”
百官議論紛紛,唯獨薑夫人張望著找尋薑風墨的身影。
“那是風墨吧,跟國舅爺並排的那個。”
“是,是咱們家幺兒,平安回來了好,平安回來了好啊。”薑侯爺應道。
伶舟行睨了眼薑侯爺夫婦,隨即將視線落在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的薑風墨身上。
薑風墨似乎也在往這邊看。
伶舟行下意識的拉住南蘇荷的手,然後往前站了點將她半個人擋住。
這一下落入薑風墨眼中,倒是成了伶舟行細心嗬護她,生怕她吹著風似的。
南蘇弈見狀倍感欣慰的和薑風墨說道:“看來還真是你說的那樣,兩人的感情又好上了。”
“我還能誆騙你不成?怎麼說皇後娘娘也得喚我一聲哥哥。”
南蘇弈狠狠白了薑風墨一眼,道:“親哥在這兒呢,你離京的時候我妹妹連娘胎裏都不在,憑啥叫你哥哥。”
“就憑咱倆穿過同一條開襠褲。”
南蘇弈哽住,想了片刻後勉為其難的說道:“頂多叫你一句薑大哥,在親近點陛下該不高興了。”
薑風墨扭頭盯著南蘇弈看,雖然沒開口問,但滿臉都寫著為什麼三個字。
“不說陛下是夫,就單說小時候,小妹也是一口一個阿行哥哥叫著,別提多親近了,連我這個親哥都差點被比了下去。”
薑風墨隨之一愣,脫口而出道:“早知如此,我便不離京了。”
好在他說的聲音小,耳邊又都是呼呼的風聲,南蘇弈壓根沒聽清他在嘟囔什麼。
“你說什麼?風大,沒聽清。”
薑風墨搖搖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