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夫人好,梨妃妹妹好。來的途中有事耽擱了,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南蘇荷急切的揮手招呼幸妃坐下:“坐吧坐吧,多大個事兒。”
事到如今她還是不太能習慣這個時代繁雜的規矩,尤其是幸妃和梨妃。
兩人每回和她這麼說話,她都覺得這兩人和她特別生分,畢竟她現在是拿她們倆當朋友看待。
一坐下,幸妃的目光便落在梨妃身上。
幸妃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她見南蘇荷興致不錯,南母又在,便隻字未提。
原來在她來的路上,有一宮人迎麵和她撞上,要不是笑笑及時把她扶住,她定要要摔個屁墩兒。
不等笑笑張嘴訓斥,人一溜煙兒就跑遠了。
幸妃捏緊手心,她抬手示意笑笑噤聲,又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後才悄悄打開方才那宮人塞進她手裏的字條。
是千大人遞來的消息。
一字條上簡明扼要的說明了刑部在嚴查蘇家,或許還會將南家牽扯其中,讓她近日不要去鳳鸞宮見南蘇荷。
幸妃心裏明白,千大人是因著千雲鬆失蹤的事對她心生愧疚,除此之外還想著南家若是真受到牽連,她便能趁機籠絡伶舟行的心,千家因此獲得聖寵。
而千大人,再往上爬能封侯拜相也說不定。
幸妃不屑一顧,吩咐笑笑將字條處理好,如約趕來鳳鸞宮。
可人來了,心裏還是忍不住想蘇家究竟犯了何事,自然也就控製不住的打量梨妃。
南母在一旁縫製孩子的衣裳,三人坐在一處說話,外麵偶有微風拂過,卷起杏花從窗邊飄過。
直至幸妃和梨妃離開鳳鸞宮,幸妃也沒開口問一問梨妃。
這事問出來,依梨妃的性子恐怕也不知,況且茲事體大她也不敢妄言,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問問伶舟深比較穩妥。
……
“什麼?蘇大人被秘密召回京了?還被刑部帶走了?”
伶舟深趕忙捂住幸妃的嘴,低聲道:“噓,這事刑部已經著手調查,這回蘇家恐怕難以脫身。”
幸妃冷靜下來,點頭如搗蒜般拉開伶舟深的手。
兩人躲在假山中,換了個姿勢緊挨著坐下,抬頭看著夜空中的彎月。
“最近忙著西域馬匹的事,沒能來瞧你。不過上回你問我的事,其實我早就想過了,在宵夜坊遇見你時就想過。
不過眼下朝廷還有諸多事宜,等忙完這些,我就去和陛下提,陛下定是願意成人之美。至於我父王母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幸妃瞬間笑彎了眼睛,打趣道:“世子爺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東風都備好了,隻等一個時機將風吹起來就行。”
幸妃心此時像是泡在了蜜罐裏,歪頭靠在伶舟深肩上,語氣溫和的打趣道:“難為你來與我花前月下。”
伶舟深環顧四周,有月有花有美人,除了暫時見不得人之外,處處都恰到好處。
他許久沒見她了,情不自禁的用行為傳達他對她的思念和愛意。
狹窄閉塞的假山中,初春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不斷從縫隙中吹進,可她卻被伶舟深護在臂彎中,被溫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