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虹入京後,直接來到將軍府,彼時南蘇凝還尚在人世。
不過說來也是巧的很,就在幾日後,南蘇凝便因意外離世。
南蘇凝出世時,赤虹就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當時若他出手相救,南蘇凝定能活下來。
可他在給全盈算得相生之人所在方位是將軍府,當時赤虹並不能確定相生之人是南蘇凝還是南蘇荷。
將軍府戒備森嚴,南家又是世代簪纓之家,想要打探這樣人家的消息,難比登天,何況赤虹還一口外鄉音。
南蘇荷尚小,成天不是跟著父母親就是跟著哥哥,想跟南蘇凝也跟不上。
南蘇凝性子野,喜歡往外跑,這才讓赤虹有機會跟著身後打探情況。
那日真就是巧了,南蘇凝策馬發生意外,赤虹便覺得是天意。
他又在南蘇凝的葬禮上探聽到了南蘇凝的生辰八字,他都不需算,隻一眼便看出了南蘇凝就是和全盈相生之人。
入夜當晚,赤虹使用秘術迷惑眾人開棺,然後快馬加鞭將南蘇凝的屍體帶去了廬江郡。
話說到此,赤虹不敢在言,雖說南蘇凝的死同他沒有直接關係,但見死不救和殺人者又有何區別。
“後……後來的事,草民不說陛下和娘娘應該也想的到了。草民句句屬實絕沒有絲毫隱瞞,還請陛下明察。”
赤虹匍匐著跪在地上,不僅說話聲微微發顫,就連他的背脊也在顫抖。
“全琅可知你盜取的是誰的屍身?”伶舟行嚴肅問道。
“回皇上話,全公子不知,草民的所作所為全公子從不過問。按照咱們術士規矩,這些事也是不能透露給對方的,以免事成之後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赤虹所言不像假話,若是全琅知道屍身是誰,想必不會讓全盈來京。
伶舟行思索片刻,他看了看南蘇荷的狀態,喊道:“來人,去將軍府把南太仆請來。”
“請父親?!”
“嗯,此事關重大,不能聽信他的片麵之詞,真假與否,開棺一看便是。”
“可父親能同意嗎?”
南蘇荷一句話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南蘇凝去世多年,如今要掘墓開棺,這放在誰都都不會同意。
等南父期間,伶舟行問了赤虹許多關於借屍還魂這等秘術的事,赤虹知無不言,但伶舟行卻並未全信,隻當聽個樂嗬。
等到南父同意開棺,在喚來全琅和全盈對證,若此事不假,那赤虹必定留不得。
他的天下,容不下此等邪物。
“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南父恭敬行禮,快速瞥了眼跪在一旁的赤虹,誰知兩人的目光正好碰上又快速移開。
“今日召嶽父來,是有一事想征得嶽父同意。”
“皇上但說無妨。”
伶舟行正欲開口,南蘇荷一把抓住他的衣裳,低聲道:“我來說吧,你既把這事劃成家事,那我開口會好些。”
伶舟行猶豫了片刻:“好。”
南蘇荷點了點頭,隨即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對南父說道:“父親,咱們……得,看一看姐姐的棺槨。”
“凝兒的棺槨?”
“是。”她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跟南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