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棺槨裏可有二姐的屍骨？”
“都快子時了，沐浴洗漱了嗎？”
“嗯嗯。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快說快說。”
伶舟行失笑，把人帶到內室後親自替她脫衣，又把人塞進了被褥才說道：
“容我去沐浴洗漱，待會兒再跟你好好說。”
“行，那你趕緊的。”
“好。”
他從墓地回來，不管他信不信，為了以防萬一也得去去晦氣。
李全又是準備柚子水又是熏香，小心細致的伺候著，等到他全部弄完上床榻，她早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翌日，伶舟行提見全琅全盈，兄妹二人都清減不少。
兩人跪在殿中央，旁邊站著南蘇弈父子和赤虹，伶舟行姿態倦懶夫人坐在正位上。
他打了個哈欠，隨即李全遞來一杯提神的濃茶，他喝了口茶後便直勾勾的盯著一言不發的全琅。
全琅坦然自若，哪怕是見著了赤虹，也無一絲慌亂。
反倒是全盈，被眼前的陣勢嚇的瑟瑟發抖，一個勁往全琅身邊靠。
全琅將人護住，淡定道：“看來這段時間陛下查到了不少事情。”
伶舟行挑了挑眉，不言而喻。
全琅又道：“不知陛下今日是要問話還是想要處置草民。”
伶舟行神情淡漠，眼神睥睨，隨後他指了指赤虹，赤虹便站了出來。
“草民指證，就是他。”
全琅神情傲慢，嗤笑一聲後道：“真是蠢，你以為對皇上表露忠心，你就能安然無恙出宮去？”
赤虹道：“你管我，我樂意。”
全琅白了赤虹一眼，緊抿著唇不願與之爭吵，可他到底顧及全盈。
事已至此，他早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
南母口口聲聲喚全盈凝兒，此時就連遠在邊關的南蘇弈都趕回京出現在這裏，以他的腦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雖說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可到底如今南蘇凝成了全盈軀殼，他怎麼都脫不開身。
現如今能做的，隻能保下全盈。
全琅思量一番後，很是鄭重的給伶舟行磕了個頭，開口道：“此事盈兒毫不知情，還請陛下勿要因此怪罪也盈兒。”
說起全盈，伶舟行冷哼一聲道：“她意圖刺殺皇後，比起你所犯之事可重多了，朕留她至今，對虧了她如今的樣貌。”
全琅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後，扶正全盈好生跪坐著，然後將所有的事情悉數告知。
全琅的說話聲很溫和，此等匪夷所思之事，從他嘴裏出來卻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泉。
殿內充斥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異味，全盈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青紫色，起初伶舟行和南蘇弈父子都覺著奇怪，但聽了全琅的話後，便明白過來。
秘術終究隻是借屍還魂，和真正的活人自然不同。
屍身雖會同常人一般正常成長，但需要常年用特製的藥物溫養，以防止出現屍斑和異味。
隻需養護好，便能和常人無異，但不得停止用藥。
全盈被關了數日，沒了藥浴溫養，身體出現異常乃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