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劫掠已然司空見慣,罪孽也在麻木中被不斷消解,直至被忽視。
反正,所有羅刹都是這麼幹的,從來便是如此。
時爾若開始疑惑,為什麼魔王會選擇她成為繼承者,她曾經迷失,後來又落魄,險些保不住性命。
這樣的她,真的能完成魔王的任務嗎?
在思索間,完渠目已經到了阿木沙的牙賬,他的同夥們已經將阿木沙的心腹製服,並給他們換上了自己陣營士兵的衣服。
完渠目打量著被製服的羅刹們,聲音威嚴,“如果你們想要活命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聽見了嗎?”
被綁著的其中一個羅刹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們?是何居心?”
“不急,等出了這個牙賬我再慢慢和你們說。”完渠目似乎勝券在握,“你們還有的選擇嗎?如果你們一心求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
“好,我跟你們走!”
在這樣的情形下,阿木沙的心腹也不傻,隻能同意了完渠目的要求。
完渠目和他的同夥們將阿木沙帶到了一個已經被劫掠一空的營帳,並且派羅刹在帳外駐守。
阿木沙的心腹跌坐在牙賬內,一臉的警惕,“說吧,你們救我,想讓我幹什麼?”
“嗬!”完渠目掏出一把開刃的劍在手中把玩著,“你倒是個識時務的,我確實有一件事準備和你商量商量……”
“你們的首領被殺了,你們一定要為他報仇吧?”
阿木沙的心腹卻疑惑道,“報仇?為何要報仇?我們隻想逃命,去報仇定是死路一條,誰會這麼想不開?”
“什麼?”完渠目破防了,他立即把劍架在那隻羅刹的脖子上,“你們首領帶著你們征戰沙場,將你視為心腹,你竟然隻顧自己逃命,不想為他報仇?簡直是天理不容!”
阿木沙的心腹反倒壯起膽來,“天理?什麼是天理?它又不能讓我活命!我聽說時爾若帶領的羅刹部落要學什麼正義之師,講義氣,重團結,你怕不是也被荼毒了?我們羅刹不是向來都隻顧自己逃命的嗎?”
這話他說得天經地義,沒有一絲理虧的心虛。
“咳咳……”完渠目的同夥尷尬地咳嗽了幾句,“老大,他說得沒錯,我們羅刹向來都是這樣的,也不認什麼天理,你一定是長時間和首領待在一起,所以被汙濁了思緒。老大,我們知道你是為了霸業才付出了如此的代價,你放心,隻要將時爾若拉下馬來,你就會恢複理智,也不會再想起什麼天理來的!”
“是嘛?”完渠目眯著眼半信半疑道,“天理不是個什麼重要的東西?”
“沒錯,沒錯!”同夥連連點頭。
“嗬!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哈哈哈!”
完渠目仰天大笑了一聲,隨後手起劍落斬下了阿木沙心腹的一隻耳朵,然後威脅道,“你可以選擇不報仇,但你被我抓住了,就隻能報仇,明天祭天儀式,你給我去刺殺時爾若,不答應的話我就砍下你的另一隻耳朵,然後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明白嗎!”
阿木沙的心腹捂著不斷流血的耳朵,連連慘叫,“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