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盛的邊境,一輛堅固龐大的囚車緩緩駛出了黔嶺關。
蕭旭風就坐在囚車裏,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在遠處的沙堆上,他似乎遠遠看見了一個螞蟻般大小的身影,正在不斷移動著。
蕭旭風知道那是一個人,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副將。
他怎麼會來?
蕭旭風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但他不能確定。
棠國的士兵看到蕭旭風被關在囚車裏送了出來,一個個精神振奮,不停地歡呼著,眼中蓄滿了仇恨,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囚車伴著漫天的黃沙緩緩駛進棠國的領地,棠國的士兵接收了囚車。
他們要將這個殺了元帥的人帶回都城,在全國百姓麵前折磨他,將他吊在城牆上,讓他經受日曬雨淋,最終痛苦而死。
棠國的軍隊還沒走出多遠,就有人抓起地上的沙子往囚車裏丟去。
這時候,巨水豚拍著小碎步挪了過來,用鼻子頂了頂邱灼,期待地看著他,在兩個人身邊轉圈。
魔王分身讓他經曆一遍蕭旭風的感受,就是讓他學習其他五個精神力量,以便結出實打實的觸地降魔印。
一支箭矢發出尖銳的叫聲從虛空之中射出,正中蕭旭風的胸膛。
箭頭沒入他血肉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聽到邱灼這麼說,時爾若幾乎可以確定,他的確和自己一樣進入了幻境,而且很可能也見到了魔王分身,隻是不知道魔王和他談了些什麼。
血肉的疼痛並不能對蕭旭風造成多大的傷害,可精神上的折辱卻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讓他窒息。
生命逐漸從他的體內流逝,漸漸暗淡的視線中,遠處快速移動的豆大般身影消失於荒漠邊緣。
時爾若歎了一口氣,人類的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落個水就要生病發燒。
這時候,邱灼的意識才終於離開了蕭旭風的身體。
蕭旭風在軍情最危急時帶著親衛殺入敵軍陣營,奪取敵軍主帥項上人頭,扭轉戰局,是為智慧和勇氣;為了讓百姓獲得片刻的安寧便願以身獻祭,是為慈悲;放棄反軍統帥的位置,忠心侍奉君主,是為無欲。
邱灼伸手去碰時爾若的額頭,停留了一會,沉聲道,“好像越來越燙了,你先坐著休息,我再去試試,這次應該可以打開墓門了。”
邱灼又摸了一把時爾若的額頭,擔憂道,“不行,你現在這樣不能受累,我進去後小心一點就行。”
時爾若蹲下身來,與邱灼對視,“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記住那些佛手印,然後試著打開墓門,可惜,我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那就是:空有其表,並無實質。
棠國軍隊立即騷動起來,開始尋找箭矢射來的方向,這個敵國將領是在他們的護送下被殺死的,那就是他們看護不力,和盛國沒有關係。
與願印:以慈善悲憫之心正一切顛倒夢想。
士兵們的力量都很大,每一次扔擲都是一次重擊。
“哢吱哢吱——!”
他逐漸在墓門前轉醒了過來,視線漸漸清晰,發現自己正躺在巨水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