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我們去那邊看電影。”鄭若蘭笑嘻嘻的對麵前女學生說了一句,扭頭時掃了眼甄懷仁,拉著馮桂芝和一位富家太太走了。
女學生名叫李美勤還有一個名字叫艾米莉亞·李,是金陵女子中學的學生,比甄懷仁小四歲。之所以有一個外文名字是因為她是混血兒。父親是洛陽軍校軍士教導總隊深造班主任李寶堂。該總隊是專門培訓東北軍基層軍官的,據說現在已經被洛陽第四軍分校教育長兼鞏洛警備司令部司令祝紹周和東北軍將領炮兵第六旅旅長黃永安聯手繳械。母親是白俄,聽說以前是個伯爵。是不是伯爵甄懷仁不知道,不過對方並沒有如同普通的俄國女人婚後變得跟一座鐵桶般倒是真的。
而馮桂芝之所以和一位武官太太認識則是因為李寶堂的父親李家鼇,對方長期擔任外交工作,是鄭英晨的領路人。
可以說,從一開始,李太太參加這場相親的動機就不單純。
“聽說您剛被免除軍職?”讓甄懷仁意外的是李美勤率先打破了沉默。
“對。”甄懷仁笑笑“人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為什麼?”李美勤好奇的問。
“因為打架。”甄懷仁拿出煙“介意嗎?”
“不。”李美勤笑著說“我父親也抽,當然隻敢偷偷的。”
“看不出李太太那麼嚴肅。”甄懷仁點上煙,決定岔開話題“你的外文名字好像是源於德語或者英語。”
“我母親的家族源於柯尼斯堡的條頓騎士團。”李美勤解釋一句“那現在屬於德國。”
“哦。”甄懷仁點點頭,難怪不同於普通俄羅斯女人。
甄懷仁並不是善於交際的,尤其是這尷尬的相親,反而被李美勤主導了話題,慢慢的兩邊找到了一個交集,天津。李美勤的祖父在那呆了很多年。
“正談著呢,挺開心的。”鄭若蘭走進來向馮桂芝和李太太通報進展。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馮桂芝笑著說“我侄子很招人喜歡的。”
“度肖歪。”李太太笑著回了一句,在中國將近二十年的生活,已經讓她熟練的掌握了國語,雖然帶有上海腔。
鄭若蘭坐到了馮桂芝身旁,聽著兩人繼續聊天,心裏卻開始給甄懷仁記上一筆。她剛剛去看,就發現這廝完全是虛應其事。不過對於麵前的李太太,甄懷仁似乎有不一樣的感覺,這個登徒子。
因為和蔣嫿秀的事直到現在都處於模棱兩可之間,所以不管是不是甄懷仁有意,鄭若蘭都選擇幫著他隱瞞。故而麵對熱心的馮桂芝,他們也沒有拒絕,一會再收拾他。
為了營造氣氛,更為了嚐嚐甄懷仁推薦的俄國菜,鄭若蘭今天將西餐廳裏的俄國大廚請了來,特意擺了一桌俄國菜。沒辦法,誰讓龐太太有錢。甄懷仁為了讓她開心,四百萬英鎊說給就給。這還不算,已經為她在重慶,香港準備了數不清的物業,甚至還想在巴黎還有紐約準備。陳麗華早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隻是甄懷仁不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終究是戰利品。
吃完晚飯,在馮桂芝的提議下甄懷仁光榮的擔負起送李太太二人回家的任務。
“給你一個小時,晚一分鍾回來,後果自負。”鄭若蘭笑著遞給甄懷仁風衣。
甄懷仁正色道“遵命,媳婦大人。”
鄭若蘭沒忍住笑了出來,卻不等甄懷仁鬆口氣就抓了一把,然後得意洋洋的走出衣帽間“李太太,招待不周,以後常來啊。”
甄懷仁揉揉自己的老腰,笑著走了出去。待雙方客套之後,走進了車庫。他都能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
“我還以為怎麼也得是國色天香,原來不過如此啊。看來混血兒也不都是好看的。”離離放下望遠鏡遞給餘淑衡,餘淑衡卻沒有接“給你說了,不要想東想西可,你安的什麼心思,我懂,他更懂。”離離說著將望遠鏡放到餘淑衡麵前的窗邊,轉身回屋。
“他知道了?”餘淑衡趕忙追問。
“他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你在他麵前張張嘴,他就知道你要幹什麼。”離離說著看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她既然說漏了嘴就沒打算適可而止,畢竟她好久沒有犯錯了“你以為你偷偷把那些黃金換成美元沒人知道?”
餘淑衡臉色更加難看“我是不甘心……”
“那就把心思用在正途。”離離打斷餘淑衡,誰知道這座樓裏的下人們到底是人是鬼,再說了就算甄懷仁不這麼做,別人呢?比如自己的好姐姐“真是的,平白無故接過來一個礙事的,要不然我也可以沾沾邊。”
餘淑衡有些無語“人家也就比你大幾歲……”
“閉嘴。”離離冷著臉起身往外走“不行,在這我會被氣死。”說著走了出去。
甄懷仁的車很快來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一處不大的小院外。
“謝謝。”李太太看著後排的李美勤走下車,優雅的說了一句,可是卻沒有上海腔,她已經知道,甄懷仁聽不懂。
“很樂意效勞。”甄懷仁不動聲色的拿出名片卻直接塞進了對方的胸口甚至貼心的拍了拍“給我打電話。”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他也不會假正經,因為實在沒時間。
李太太雖然詫異於甄懷仁的舉動,卻沒有驚慌,轉身走了下去。扭頭對等在車外的李美勤說“艾米莉亞你先進去,我和甄先生談些事。”
李美勤點點頭,探身越過李太太的遮擋向甄懷仁揮揮手,轉身走進院子。卻沒看到身後的一切,甄懷仁根本沒有打算聽李太太的廢話,待對方重新回到車裏,甚至顧不上拉起車門的窗簾就撲了過去。
也許這一幕太過醜陋,天空中的月亮慢慢的躲到了雲後。
“你看這月亮,真他媽的大。”杜海波和易正倫勾肩搭背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就跟我屋裏翠蓮的那玩意一樣。”說著比劃了一下,自己就大笑起來“就是越來越粘人。”
易正倫附和的笑了笑“老哥就勾搭我吧。”為了灌醉杜海波,以便董養正有足夠的時間他也喝了不少。
“怎麼叫勾搭。”杜海波喝了不少,打了個酒嗝“好兄弟,你是真的為我著想,我知道,老弟放心,哥哥絕不會虧待你。”
“我可記住這話了。”易正倫揉揉腦袋“這酒確實上頭。”
“這可是真正的老酒。”杜海波得意的炫耀“為了這,我把那個老不死的關了半年。MLGBD,給臉不要臉,老子好商好良的他不願意,非要老子睡遍了他家才眼巴巴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