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靈承認，自從“自願”成為靈歌少女後，也不是沒經曆過異常事件，類似於魔女之類的扭曲存在，理論上應該是有一定抵抗性的。
但是，一個人，同一時間，嘴裏發出兩種相互重疊，且截然相反的聲音，還是有些過於驚悚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非常熟悉，乃至很親近的鈴音蘿莉。
然而，下一秒，音祈有些焦急的警告則是讓她感覺更驚悚了。
“小心！疑似有『零點』汙染！”
也就在這一刻，她猛地感覺到，眼前淚流滿麵的小蘿莉身上，傳來了一絲……極其詭異的氣息。
似惡意，下一瞬間又化作清風；似尖叫，下一瞬間又成為了甜蜜的輕語；她從鈴音身上，感受到一股龐大而紊亂的扭曲，散發著不可名狀的惡劣氣息，然而短短一瞬，這一切又變成了一塵不染、不容褻瀆的至高聖潔……
一切似乎都有了“二象性”，在好與壞、兩個極端之間不停地變化。夢靈想要“看清”一切，卻又隻感覺自己好像越陷越深。
似乎……有點不對勁……
“小心汙染！離遠一點！”
音祈的又一次警告，再次把夢靈拉回了現實。她看著眼前的鈴音，小蘿莉一直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如往常那樣的依戀和憧憬……卻又有無數個瞬間，化作了扭曲而空洞的惡意。
為什麼……
“XX的個X的！****！說第三遍了！小心汙染！離她遠一點！立刻！馬上！”
很顯然，音祈這次是真的急了。
夢靈立即遠離了小蘿莉，乖乖縮到了牆角。
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見小蘿莉胸口亮起了紫色的光輝……即便隔著衣物，它此刻也如一個80W燈泡一樣耀眼。
小蘿莉的表情似乎陷入了迷茫，直到胸前紫色的光輝，忽然從亮紫色變得深邃起來，亮度也再一次提高了許多……那一刻，夢靈好像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波動。就好像有一股龐大到有些浩瀚的存在，忽然降臨此處……
按照音祈的比喻——吊墜又“超頻”了？還是超得特別狠的那種……
精神似乎落入了一片汪洋大海，又好像是被猛烈地捶打了幾下。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過了一瞬……等到夢靈緩過來的時候，那枚吊墜的光已經恢複了原來的亮度——至少在亮光環境下，隔著衣服看不出來了。
直到音祈的聲音再次從心中響起。
“還好，零點比較弱，已經及時清理了……下次遇到汙染，或者疑似汙染的時候，立刻馬上遠離，能跑就跑，聽到了嗎？”
“零點能汙染一切，包括你的認知、你眼中的一切！”
夢靈乖巧地點了點頭。
總感覺剛剛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不過……沒事就好。
危機解除，音祈的語氣也稍微舒緩了一點。
“已經確認了，白川齋確實被『零點』汙染了，還挺會挑地方，挑了一位神明……好在汙染很弱。”
“零點可能會順著一種更深層次的聯係，汙染和白川齋有關的一切……當然也包括鈴音。好在目前的汙染不深，吊墜還能擋幾次，雖然不太樂觀……”
“雖然咱也很樂意讓你繼續摸魚下去，不過如你所見……白川神社，盡早去吧，越快越好。”
……
鈴音安靜地坐在床上，剛剛的種種異象都已經消失不見，小蘿莉也隻剩下了一臉迷茫。
“剛剛……一個夢……記不清了……”
總感覺夢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好像……有誰在夢裏說了什麼……
但是完全記不清了。
她失去了剛剛的一整段記憶，連同零點的汙染，一起被“淨化”了……
“沒事，沒準是個噩夢呢？”夢靈走上前，摸了摸鈴音的小腦袋，“夢而已，不用想太多。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哦。”
少女輕聲撫慰著。
小蘿莉乖巧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之前送給你的吊墜，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小蘿莉乖乖照做，從衣服下麵的胸口處把吊墜拿了出來。
“欸？！它為什麼在發光……”小蘿莉一臉驚訝。
夢靈沒有立即回答，靜靜地、仔細地看著眼前的吊墜——它的上麵，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碎痕。
“等等！它好像裂開了……有一道裂紋！”小蘿莉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
“明明夢靈醬的禮物……對不起……但我真沒摔過它。”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很珍惜，很愛護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