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眼前的老人忽然起身，彎腰，似乎是想再來個鞠躬……好在夢靈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對方。
“沒關係的……您先坐好，坐好……”
這如此巨大的年齡差距，還行如此大禮，就算靈歌少女理論上不怕折壽，夢靈心理上還是犯怵。
“其實這一次我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霧月……”
對於霧月，老人的心裏其實一直都很矛盾。一方麵，他不希望霧月去見到兩儀風野，另一方麵……兩儀家族，看上去似乎是想真心對待霧月，無論是優渥的生活條件，還是深厚的家族背景……霧月，都能比原先生活得更好，乃至好得多。
身為家長，誰又不希望自家的子女能過上好生活呢……至於前提，是如果霧月願意去的話……
隻可惜，無論是他還是霧月，對於兩儀風野，心中都早已滿是怨恨。
這份怨恨，並非來自現在，而是十七年前……
對著夢靈和霧月，老人緩緩開口，講了一個故事。
他有個女兒，叫紗織，是個和霧月幾乎一樣漂亮的女孩，樂觀、開朗，喜歡對著父母撒嬌……
隻可惜，這個叫紗織的女孩，生命永遠停在了17年前……
至於凶手……不必多說。
他依然清楚地記得，紗織分娩時年齡太小，大出血，診所束手無策。他和妻子申請了無數次大醫院的介紹信，卻始終被婉拒……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
最終，夫妻二人拿著病危通知書，跑到兩儀家的大門前跪下，一個勁地磕頭……從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
他們終究等來了兩儀風野，對方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叼著煙，漫不經心地看了地上的夫妻一眼，說出了那句讓他們銘記終生的話：
“呀？醫生都說束手無策了嗎？那就沒什麼辦法了吧？我也無能為力呢。”
……
“第二天晚上，紗織就走了……”
說到這裏，老人看向霧月，眼眶裏，混濁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淌下。
“霧月啊，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你外婆被氣得離家出走了嗎？其實，那是你年齡還小，我騙你的……”
“紗織走後，你外婆傷心地說不出話，她告訴我，她對不起我們，但是下麵太冷了，她想下去陪陪紗織，讓我一個人堅持下去，把你養大……”
“她最後確實那麼做了，就在第三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