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蒼,一身戎裝,手握著利劍,嘴角一點微笑,喬治華盛頓——美國開國元勳,任總統的畫像掛在牆上。他的眼神冷靜而銳利,俯瞰著這個辦公室。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屋子,以前似乎是儲藏室,所以格外的狹窄,僅僅隻有一麵窗戶,這顯然不利於通風,不過牆上掛的空調倒是這個時代整個日本都很罕見的東西。屋子是胡桃木鑲壁的,擺放著一套皺皺巴巴、墊的又軟又厚的皮麵沙,旁邊放著一個玻璃門的書櫥,裏麵擺放著一堆軍事方麵的書籍,另外還有一個煙桌,上麵放有五十個煙鬥以及一個煙絲碗。
這個房間屬於美國的五星上將、駐日盟軍最高司令,道格拉斯?麥克阿瑟!
這位如今整個日本的太上皇正站在自己那張蓋著綠呢台布的書桌前,嘴叼著自己的玉米芯大煙鬥,雙手捧著一副油畫。
“假如要我去解釋——不要說去回答——所有對我的攻擊,這個鋪子還不如關了去幹別的生意。我盡全力去幹我知道怎樣幹和我能幹的事情。我打算這樣一直幹到底。如果結局對我是美滿的,別人攻擊我的話就一不值。如果結局對我是悲慘的,即使1o個天使擔保我是正確的,也無濟於事。”麥克阿瑟的嘴輕輕念叨著,雙手在油畫上摩挲了一下:“你是真正的勇士,美利堅的英雄,亞伯拉罕林肯!”
麥克阿瑟走到了牆邊,將林肯的畫像掛在了華盛頓的旁邊,這樣房間裏麵又多了一雙慈祥而睿智的眼睛。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尊敬的麥克阿瑟將軍,6軍少校查爾斯弗朗西斯摩根向您報道。”
“進來吧。”麥克阿瑟說道,他打開書櫥,拿起煙絲又往煙鬥裏麵塞了一些。
查爾斯推門走了進來,朝著麥克阿瑟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雙手將件夾遞上:“將軍,這些是今天的報紙,已經全部整理好了。”
“你說說吧,都有哪些事情生了。”麥克阿瑟揮了揮煙鬥,走到沙上坐了下來。
“是,將軍閣下!”查爾斯打開件夾:“先,裕仁天皇仍然繼續在全國各地巡查,所到之處……”
“夠了!”麥克阿瑟揮揮煙鬥:“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了這麼多遍了,你就告訴我那些報紙的反應是什麼樣的。”
“是!對於裕仁天皇在回答群眾提問之時不停重複‘是那樣嗎?是那樣嗎?’,《讀賣》做出批評,認為裕仁嚴重損害了皇室在日本人心目的形象;而《產經新聞》則認為如今天皇巡視引的轟動是因為群眾已經將他當做了笑料,希望看到他緊張地揮手還有僵硬的身體;《朝日》則是將關注的焦點放在了那位自稱熊沢天皇的人身上,因為他也緊隨裕仁在進行全國巡遊;另外,《日美新聞》則向讀者提議,不如對現在自稱天皇的人進行投票,用選舉的形式來決定誰是這個國家的元,就如同美國選總統的方法一樣,他們認為這是在日本實踐民主的一個好機會。”查爾斯說著抬起頭悄悄地瞥了眼麥克阿瑟。
“一個很好的點子,不過並不適合如今的日本。”麥克阿瑟揮了揮手的煙鬥:“要知道,現在我必須確保這個國家的穩定,而裕仁正是我手最好的工具。有他在,那麼整個日本的官僚係統都會在盟總的命令下行事,這整個國家都會始終有效率的轉動,而決不會出現崩潰,這就是我為什麼要保留天皇,而不將其審判,不讓他承擔罪責的原因!”
“查爾斯,你知道一個國家正常運轉最重要的是什麼?”麥克阿瑟將煙鬥叼在口,眼睛裏麵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我不知道,將軍閣下。”查爾斯搖搖頭,心卻暗暗叫苦,因為他知道,這位司令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麼我來告訴你,對於一個正常的國家來說,先,第一重要的是國家的象征,也許是一歌,也許是一麵旗幟,也有可能是一個人,一尊神,因為它們代表著國家,是國這個無形概念在人們心的有形寄托!如果一個國家沒有了自己的象征,或者說失去了象征,那麼這個國家就已經變成了一幫散沙了,沒有向心力、沒有凝聚力,任何人都可以很輕易地將其征服。”
“而第二了就是各級行政機構以及行政人員,正是由於它們的存在,國家這個機器才得以運轉。通過各層行政機構,國家的命令得到了傳達,由龐大人口基數,不同觀點人組成的國家才能夠形成統一的力量與想法,從而使國家維持了穩定,能夠不斷前行。”
麥克阿瑟是越說越激動,他不自覺地從沙上站了起來,揮動著手的煙鬥,臉色漲得通紅,一邊在屋子裏麵踱著步子,一邊吐沫橫飛的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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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斜,將紅色的夕陽灑在人間,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逓信醫院的門口格外熱鬧,一大隊病人在外麵排隊等待掛號,他們大多身體極度瘦弱,臉上似乎蒙著一層黑氣,不停咳嗽著,有的人甚至時不時就會噴出一點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