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柔下午的戲是一場跟好友訴說的戲,林一柔跟飾演好友的對手戲女演員在一家咖啡店坐著談心。
對手戲女演員白芮溫柔的安慰著她,林一柔則狀似遊魂的狀態,語氣蔫蔫的。
白芮神色溫柔的看著她,語氣親和又耐心,林一柔訴說著跟蔣意飾演的男友角色之間的矛盾。
白芮一邊安慰她一邊給她分析蔣意可能分手的原因。林一柔卻不解,如果不是什麼生死大事犯得著分手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有困難可以一起麵對嘛,為什麼要分手呢?白芮卻覺得蔣意應該是有苦衷的。
兩人聊了很久才離開,鏡頭就此結束。
結束後,林一柔走到旁邊去喝水,白芮也走過去和她聊天,兩人愉快的談笑著,沈清衫站在不遠處沒有過去。手機響起,是文森的電話,沈清衫接起,跟電話那頭說了點什麼,隨後就離開片場了。
晚上,結束後,劇組要聚餐。林一柔沒去,回酒店泡了個澡。
剛洗完澡出浴室,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林一柔濕著發,穿著一身淺粉色的吊帶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一開,沈清衫勾著唇,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林一柔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微微皺眉:“有事?”
沈清衫眼神在她胸前流連了一會兒,嘴角勾著笑:“你以後開門能不能加件外套?”
林一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雙手環抱,下巴輕抬,神色淡淡:“關你什麼事?”
沈清衫沒忍住勾了下唇:“穿成這樣,給我開可以,別人就算了。”
林一柔斜了他一眼,轉身往屋裏走,從行李箱裏挑了一件薄外套套上。
沈清衫進了屋,在沙發那邊坐下。林一柔沒搭理他,忙著自己的事。
沈清衫勾唇:“頭發不吹嗎?”
林一柔:“自然幹。”
沈清衫輕笑一聲:“吹風機在哪?”
林一柔沒忍住勾起唇:“沈清衫,你別這樣行嗎?”
沈清衫笑起來:“我哪樣了?”
林一柔笑著沒好氣道:“少在這裝體貼,我不吃你這套!”
沈清衫沒在意她的話,起身去了浴室,拿了吹風機就徑直朝她走去。
林一柔見他過來,沒忍住笑出來:“沈清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狗腿?”
沈清衫忍俊不禁:“以前工作忙,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現在不一樣了,我想陪你就有時間。”
林一柔噗呲一聲笑出來:“怎麼?現在財富自由了?以前不自由?你是姓耀華集團的沈氏嗎?”
沈清衫笑出聲:“不管我姓什麼,現在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我有的是耐心。”
林一柔沒忍住笑出聲:“管你有沒有耐心,我也不是以前那個你想追就能追到的人了。”
沈清衫拉著她走到浴室,將吹風機插進去,用手輕輕撥動著她的頭發,吹風機呼呼作響,林一柔看著鏡子裏認真給她吹頭發的沈清衫,想起以前在他家時他也是這樣給她吹頭發的。
回憶如潮水湧上腦海,思緒莫名有些煩躁,兩人的過去如同針線般在她的心上來回穿插,細細密密的縫補著破碎的部分。
林一柔鼻子莫名一酸,沒忍住一把拔了插頭。噪聲戛然停止,沈清衫也下意識抬頭看著鏡子裏的她,不解道:“怎麼了?”
林一柔故意冷下臉:“你走吧。”
沈清衫沒在意她突如其來的情緒,隻是輕聲問道:“在氣什麼?”
林一柔眼眶也開始泛酸,以防自己哭出來,林一柔轉身推開他就大步朝房間走去,關門聲明顯帶著情緒,下一秒就是門的反鎖聲響起。
沈清衫顧著吹頭發,沒注意她情緒的變化,所以對於她突然的生氣更是不知所措。
他隨手將吹風機放好,走到林一柔房門前,剛想抬手敲門,卻又有些無力的放下。是不是幾年不見,有些東西真的就回不去了。
沈清衫整個人都散發著不同以往強大氣場的低落感,深邃的眼眸裏也是黯然失色,唇角緊抿著,如同一個一朝落魄的貴族。家徒四壁,流離失所的流浪漢倒像是他此時心境的寫照。
沈清衫摸了摸口袋,沒帶煙。隨後他便直接出了林一柔房間。
房間裏的林一柔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鼻子紅紅的,眼眶濕透了,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般的往下掉。粉嫩的唇呼著氣,牙齒似乎想咬點東西似的輕輕磨動著。
原來,她也是在意的,隻是過去讓她不想承認罷了。沈清衫傷了她一次,她不想再給他第二次傷害的機會了。
畢竟,在感情裏遊刃有餘的是他,哪一天他想分手了,隻怕她又要再次承受這段感情帶來的傷痛了。
沈清衫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三兩句解釋並不足以抹掉過去,更何況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比起從前更加讓人容易心軟了。這個溫柔的陷阱,她不想再次掉進去了。所以,就此打住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