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完,阿惠見我沒什麼問題了,就讓我再休息一會。
在等待吃飯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著這架直升機,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墓穴的,莫非就是庚爺口中的定位器引導的?那庚爺和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龍紋岫玉琮又是什麼?為什麼隻有一小塊?以及潘家園的老崔又是誰?還有那個穆鈴是何方神聖?
這一大堆的問題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感覺猶如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頭緒,於是我暫時先拋開了這些問題開始思考我如今都知道了些什麼。
我知道的東西就像是零星碎片,根本沒有辦法拚湊在一起,大概串一串的話,我總結如下——
我在四川南充,土家人民的居住地,沿著嘉陵江支流的上遊有一片樹林,樹林裏中是一個大瀑布,暫時無人發現,風水極好,很適合古墓隱藏,那裏肯定是個風水寶地,他們信仰太葜,蛇類崇拜,墓主人白絮音是重慶人,土家族抗倭英雄,但是在她的墓中壁畫上所見,她是在與日本的鬼怪爭鬥,這是個很奇怪的點,更令人的意外的是,她並沒有被載入史冊,因為她的行為有悖於常理,她在建功立業後大興土木建造陵墓,將大量的女戲子給她陪葬。
另一個關鍵信息是,她長得像我的女友白萱,而且她居然和我見過的百目妖有過密切的溝通,並非敵手。
而在她的墓裏,我們發現了一個龍紋岫玉琮,且隻有一小塊,也就是說它並不完整,應該還有其它的碎塊行蹤不明確。
這其中最大的問題仍舊就是,這個玉琮究竟是做什麼的?
或許隻有庚爺能給我解答。
我一直不能理解,當時我為什麼會聽到女戲子的聲音,更不能理解白絮音長得像我的女友,最為巧合的是,她們也都姓白,白絮音似乎和百目妖也有關聯。
我其實很想脫離這件事情,不想再參與了。
但細細想來,這樣好嗎?若與白萱有關,我豈能不管不顧,而且這算不算把庚爺給賣了?我本和他隻是萍水相逢,他卻對我有救命之恩,要是說沒有必要如此,那我真的不算個人。
沒有機會從中得到線索和答案,我陷入了糾結,放棄還是繼續,僅在一念思量。
夕陽西下,窗戶有一抹陽光灑入,讓我感到無比溫暖,身上的痛感好似也緩和了許多。
阿惠又一次進來我的屋子叫我吃晚飯,我確實是餓得不行,雖然昏倒了四天,一動不動,可是胃子裏空空的,相當難受。
天色接近黃昏,天空泛著魚肚白,很美,一瞬間想吟詩一首,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一點不誇張,我從來沒覺得這夕陽之景如此動人心扉,那種重見天日的感動實在是不可比擬。
阿惠引著我下了吊腳樓,我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是燒雞濃鬱的味道,讓人不禁垂涎。
餐桌是在門口的一棵老槐樹下,桌前正襟危坐著一個老人,約摸六十歲的樣子,白胡子,灰頭發,臉上溝壑縱橫,老當益壯,他嘴裏叼著竹筒煙,咕嘟咕嘟的冒著水,他抽的是水煙,這種煙勁頭大的很,一般人受不了會暈,我不抽煙,所以這種味道很敏感,離老遠就能聞到。
我看到這個嚴肅的老人,有種敬畏感,不知道第一次見麵應該說些什麼,我跟著阿惠走上前,阿惠給阿公打了個招呼,之後伸出手請我坐。我也懂得禮節,先鞠躬說:“阿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