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倒在地上,我趁著一絲光線瞟過去,她還是自顧自地化著妝,唱著戲,那種尖銳的音色就如同一萬隻螞蟻在我身上爬,整個人都覺得特別的不舒服,一直在耳畔回響。
讓我頭疼的是,這女的已經腐爛不堪,辯不出模樣,並非百目妖,我一看這麼惡心,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那屍體坐了起來,嘎吱嘎吱轉過來瞪著我,然後她卻說話了,聲音亦是熟悉卻帶著些沙啞:“童飛!童飛!”
她為什麼一直呼喚我?
“童飛!救我!我是萱兒!”這屍體嘶聲力竭地對我呼喚,我已經徹底受不了了,我不願再去看她,心裏默默念著:“假的,都他媽是假的!這不會是萱兒!絕不可能!”
我轉過身,衝出了門外。
剛打開門的一刹那,我就看到一片汪洋如排山倒海之勢衝我噴湧而來,我瞬間被淹沒,我開始覺得呼吸困難,這一次我能感受到特別真實,絕不是做夢。
是牛頭馬麵上大刑了嗎?我錯愕不已,感覺肺部都要炸了!就如同又回到了當時庚爺踹我入地下暗流差點憋死的境況,我呼吸急劇困難,仿佛就要憋出了血,眼前的海洋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通過眼睛看到了臉前的幾個模糊的人影在我麵前浮動,我往外使勁吐著氣,氣泡的晃動讓我更加清醒,直至我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快要憋死了,扶著眼前的一個人,表現出絕望的表情,再吐一會兒,可能就要下意識地吸氣,那樣我會嗆死的!
就在我覺得快不行的時候,這當子口,突然整個世界就舒坦了,氧氣麵罩重新戴在了我的頭上,我大口大口吸著氧氣,重新恢複了生機。
過了一會完全清醒過來,看向身邊,老崔他們居然一個不落的都在,一瞬間好親切。
我虛弱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老崔說:“你小子不知怎麼著,突然開始發春,我們怎麼叫你都不理,一個勁的叫春!”
穆鈴低聲對我道:“你中毒了,其間渾身發抖,好像在躲避什麼東西。”
中毒?這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理由中毒啊。這一路來,我什麼樣的毒都沒接觸過。
我問:“是海魔堇花粉嗎?”
趙夫子說:“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中的毒,不過脖子那裏確實有一丁點海魔堇的花粉,導致你中毒的原因也可能是這個。”
我脖子的花粉還隻有一丁點,就導致我中了毒?這花粉毒也太恐怖了吧?
趙夫子又說:“還好隻有一丁點,合計著應該有的救,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把你氧氣麵罩取了讓你清醒。沒想到真的管用。”
我答:“你說這麼一丁點,可是我的毒感覺中的不是一般的深,這花的毒也太帶勁了吧?”
老崔道:“如何?是不是欲火焚身?做了個很嗨的春夢?”
我說:“在和你閨女。”
老崔道:“可以,但首先咱得有呀是不是?到時候你多少得喊我聲爹。”
我滿臉嫌棄,說:“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正經?真是服了您了。真是的,這麼一來都想你們誰倒鬥倒出過《易筋經》。”
老崔問:“什麼意思?”
我答:“我中過磷化氫的毒,氧氣的毒,海魔堇花粉的毒,這一個比一個帶勁,再這麼下去估計練練《易筋經》就可以促成遊坦之的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