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四城,又名西荊城,地處都城以西數百裏。
西荊城處端州有驍勇中元軍訓練營、絡州有聞名各國的鍛造兵器月淵華戟……而南州,出過許多朝廷要員,前朝左相、前朝兵部尚書、當朝前南州指揮使等。
風又有“靈遊異處,身歸故土”之說,大致意思是身死後無論如何都應送其回出生之地安葬。
南州,逝去官員的墓一個個被扒開,遺物被盜,遺體不知所蹤,方圓震驚,天子震怒,派專員徹查。
是以,以欽差陳大人為首、長安侯小世子曆易歡同長平侯小世子東方陽星為副帶領的一眾人馬,便來到了南州。
“稟副州衛,花溪那邊……”
“我已知曉。”打斷衙役講話的是一名女子,長發紮成馬尾,著絳紫圓領袍,服純色無紋繡,手持長柄配劍,腰掛銀藤蹀躞,玄黑高幫鞋履。
東方祝,職南州副州衛,與正州衛童言無管轄南州治安,聽命於南州知府。
花溪首富錢如命,下葬一月半被挖出來,一事未平一事又起,東方祝調笑一句:“咱西荊可真是\u0027人才輩出\u0027啊。”
此時,不遠處路過的陳大人聽個正著,笑眯眯地跟身後的南州知府說:“後生可畏呀。”
南州知府回應稱是,之後二人便一同離開了。
回到南州驛館的陳大人,同探訪歸來的東方陽星、曆易歡二人商討起來,“二位,有何看法?”
“西荊官員墓事頻發,而今,吾等方至南州,隔壁花溪州葬不過兩月的富商那又生事端,目標似有所偏離。”東方陽星整理所聞,有條不紊地分析著情形。
揮日陽戈,移星換鬥,謂之陽星,此乃複安都城一眾文士對東方陽星的評價,讚的是他手段高超,有力挽狂瀾之能。
陳大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遂看向曆易歡。
曆家之主,三朝元老,先皇親封長安侯,複安及周邊城區,多數人可能不知曉三王,但絕不會不曉得長安侯。
最值得一提的還是,長安侯世子雄姿戰場,兒媳溫婉嫻淑,卻生養了個乖戾小子,就是長安侯的孫兒,小世子曆易歡。
偏先皇在世時,對小世子甚是喜愛,賜字“珺心”,雖無實權,但誰見了不叫一聲:珺心公子。
景帝即位後,雖對其人表現得不鹹不淡,但這次如此重大的事件,曆小世子遊玩的請求,竟得批準,還是以副欽的身份,不知帝王意欲何為呀……
“本公子所想同陽星所述無出入,陳大人何故直盯著?不知情還以為大人對本公子心懷不軌呢。”
陳大人不想招惹曆家,故視而不見,對東方陽星說到:“南州出事時隔稍久,有必要去花溪州探一探方知二者有無聯係,方回時南州知府告知我,花溪知府知我等在此,是以請求協助。”
“好。”東方陽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繼而又道:“大人作為正欽,這四方奔波之事在下代勞即可。”言辭間無一絲世家子弟紈絝之風。
“又要去哪兒玩,東方陽星,咱們可是一道來的,你不能撇下我。”曆易歡聞言,不情願了:“陳大人這心兒眼可著實偏了……”
秋來九月月,八月十五夜已過去好些時日,它還是那麼圓。
然而異地的月再圓到底和家鄉的不同。
陳大人與南州知府正在樓上飲酒,風來,陳大人打下簾子,收回思緒。
對麵南州知府見狀,說到:“大人初到南州,想家是應該的。”
陳大人對此不置可否,隻端杯小啜一口,又多望了南州知府兩眼,開口道:“越看大人越感麵善,之前可是在何處見過?”
隻聽南州知府說:“下官曾為錦地小差,得謀發展,回到家鄉南州並成為這知府,大人想必是記岔了?”
錦地府,原名全德府,距都城百餘裏,景帝登基後改全德為錦地,隻有大型祭祀或緬懷大典時才會攜人前往。日常有專人清整,城中有少數百姓。
若隻是一般小差,斷無可能成為這四品知府,是以陳大人覺得他是謙虛了,便一邊搖頭一邊說到:“年紀輕輕,膽識過人,爾後定還有大番作為,切莫妄自菲薄呀,陳某先在此祝賀大人升遷。”
“大人此言,下官著實惶恐。大人是欽差大臣,哪裏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一聲令下便是……”南州知府聞言,立刻由中席退至下席,麵上較之方才,多了兩分緊張,想來也是因為二品欽差突然對自己這四品知府說恭維話,一時如坐針氈。
就在此際,門口一道聲音傳來:“稟欽差,二位副欽備妥,即刻便可出發。”
“天色晚了,告知他二人明日辰時一刻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