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正當九月九,踏秋人無數,多插戴茱萸,曆易歡覺著新鮮,因為複安沒有這個習俗,便指著一女子向東方祝問到:“祝助手,那人頭上的為何物?”
戌時三刻,一行人停在一處樹林。
東方祝向東方陽星稟報:“大人,附近沒有客棧和可借宿的民居,今夜隻能在此稍歇。”
“既然如此,祝助手,我們去撿些幹柴回來。”曆易歡看了東方陽星與絲雲一眼,對東方祝說到。
東方祝也看了東方陽星與絲雲一眼,對曆易歡說到:“曆大人莫要如此喚我,大人同絲雲姑娘無武力防身,不宜單留在此地。”
“本公子可不當護衛,那你留在這吧。”曆易歡說完,背影就遠了。
東方祝沒再說什麼,大抵是這些天習以為常了……東西沒找到,或許是自己沒有帶來花溪?
絲雲是三人到花溪去時救下的兩名女子中的一個,也是話中有話的那個,為何出現在錢入民送他們的馬車裏,便隻有錢入民知道了。
東方祝知她在車裏時,也是吃了一驚。
“絲雲不知管碧為何遭到追殺。”管碧是他們救下的另一名女子,似是知曉了錢府秘聞,險遭滅口之災,不知現在如何了。
隻聽絲雲說:“我同她一起逃出繡容樓,是打探到失蹤胞弟的消息,繡容樓的老板不讓絲雲贖身離開,才出此下策。”
“解釋清楚後,錢少爺便讓老板恢複了絲雲的自由之身,並讓絲雲待在這馬車裏,有幸再見三位恩公,真是太高興了……”絲雲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東方陽星點了點頭。
此時,曆易歡抱著幹柴回來了。
“曆大人竟會幹這個?”東方祝調侃到。
“就你會?”曆易歡瞥了東方祝一眼,片刻功夫,擺堆點燃。
火光照亮四人的臉,原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昏暗了。
據絲雲所述,其與弟弟分別十二載,早年家中被盜,自己落入風塵,與八歲的弟弟斷了聯係,前不久見一先生賣的一幅畫,畫中人單手執扇,露出的手腕處有一痕跡,與其弟胎記如出一轍,再仔細觀麵,確與幼時有五分相似。
“詢問那位先生,他模糊記得是在南州所繪,這才……”
原來如此,東方祝恍然大悟,錢入民是在幫助這位絲雲姑娘,既然如此,追殺那等惡事,就不是他所為了。
也算是為另一個人的過失所作的彌補吧,東方陽星想。
既然無人喪命,錢入民亦行君子之事,錢府管家所為他便不追究了。
陳大人等在南州府衙門外,不時詢問衙役幾時了。
“稟欽差,即將午時。”
“午時,不是說未時便進州門了嗎,怎麼這個點還不到?”
見陳大人等得有些著急,南州知府上前道:“大人,不如我們到正廳去等?”
眼前的街道行人少許,不見熟悉的身影,陳大人約莫覺著自己在這幹等的確無什意義,“說的也是,去正廳吧。”
“東方大人同曆大人信中可有說明案件進展?”南州知府與陳大人於正廳一同飲茶,隨意說到:“大人您從清晨臉上的笑意就不減,定是好消息了。”
聞言,陳大人雖略顯焦急但笑意更濃:“是呀,要回京複命了,難免身心愉悅,恨不得他們立馬出現在眼前呀!”
而東方陽星等人,正為絲雲安排住處。
“我等不便帶姑娘回府衙,你對南州熟悉,辛苦一下去安排絲雲姑娘落腳。”東方陽星將這個任務交給東方祝。
“欽差大人定等大人良久了,絲雲姑娘就交給我吧。”
“本公子會在陳老頭麵前為你美言的。”曆易歡朝東方祝挑眉,躍上馬車:“走咯。”
“回見。”東方陽星放下簾子。
目送二人遠去,絲雲莞爾一笑,回憶起險些慘死刀下的那日、被曆易歡一腳踢飛的人,遂讚到:“曆公子真性情。”
東方祝聞言,笑得燦爛。
相識不過十日,曆易歡雖然桀驁不馴了些,但:“的確是個好人。”
“東方大人亦足智多謀。”
“的確令人景仰。”
二人有說有笑尋住處去了。
午時,三刻,陳大人終於等到了東方陽星同曆易歡二人。
“說說吧,調查結果,讓你們這般匆忙地趕回來。”陳大人端著蓋碗,不慌不忙地說:“我亦有些新奇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