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謊!”
顧景行嘴角上揚,他當然還記得這蜜陀。
和黃泉草合稱南花北草,“入口即化”的那個蜜陀!
“蜜陀喝下去必死無疑,哪來的夢境?”
雲府尹也立刻反應過來,指著水月厲聲質問道。
“你們隻知蜜陀作為毒藥,可以瞬間殺人,卻不知道它還能作為解藥。”
解藥?
顧景行和雲府尹互看一眼,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
“解藥?你是說蜜陀不僅是毒藥,還可以作為解藥?”雲府尹疑惑地問道。
水月站起身來,微笑著道:“正是如此。蜜陀雖然是極為毒性的藥物,但在特定的比例下,它也可以作為緩解黃泉草毒性的解藥。”
顧景行皺起眉頭,看向水月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他不相信水月的話,認為她隻是編造了一個借口來掩飾整個事情的真相。
他轉頭看了看那個郎中,隻見他點點點頭,確定這湯藥裏不僅有蜜陀,還有黃泉草。
“既然如此,秘藥的作用並非虛假,那你為什麼要殺了班主??”顧景行冷冷地質問道。
水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隻有這樣才能為我帶來自由!你們永遠無法理解,我為了得到自由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自由?”雲府尹也冷笑一聲,“可是你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為了得到自己的自由,你不管其他人的生死!更何況這是你授業恩師,難道你沒有良心嗎?”
水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良心?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比他更沒有良心?就算我如今所為,良心被質問,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你們可知喝了那藥有何用處?”
水月譏諷地掃視周圍眾人,笑道:
“隻要人心尚有欲望,藥水就會無限放大心中欲望,所以每個人的夢境都是欲望的映射,可笑啊!那老東西到死都沒辦法夢見白衣少年,是因為他心中隻有名利,從來沒有對戲曲的尊重和熱愛!”
看著幾近瘋狂的水月,顧景行搖搖頭:“不對,既然你說他夢不到相同內容是因為沒有對戲曲的尊重和熱愛,那為何他隻收女弟子?要是能多收幾個熱愛戲曲之人,豈不是名聲更響亮、錢財來得更快?”
是啊!
這算是一語點醒雲府尹等人,大家都紛紛看向水月,等著她的狡辯。
水月沒有立即說話,她瘋狂的麵孔竟然恢複一絲柔媚,似乎是想起來美好的往事。
“大師姐14歲拜師學藝,走的時候也才20歲,風華正茂。”
她的語氣又開始逐漸趨於平靜。
“蜜陀之所以在傳聞中被稱之為\\\"幻滅花\\\",之所以故事裏都說凡是被這朵花毒害,都將進入一個完全逆轉的世界,飽受折磨直至生命終點。不隻是因為其本身劇毒無比,而是將南花北草混合之後,能讓人看到心中最深處的欲望,而且逐漸上癮,不可自拔。”
說著,水月緩緩閉目,臉頰上流下兩行淚水:
“上天不公啊!男子食之,僅僅萎靡不振三五日,可女子食之不僅上癮不說,還會迅速失去壽元,連續服用,頂多也就剩十年可活了!也就是這樣,他可以把我永遠拴在戲班,直到死去。”
雲府尹聽到這裏,心中不禁一緊。他不禁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少女,那個為了得到自由而不惜一切代價的水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痛苦和無助讓他感到心痛。
還是不對啊!
顧景行聽著他的話,在心裏默默計算:
從水月成名開始,仔細算來也已經有十五六年,她是怎麼打破限製的?
“那你呢?”顧景行默默地說道,“既然你從那日起就開始不斷服藥,那麼水月,你是如何活了十五六年?”
水月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
“駙馬大人,你前些時候救公主時又是如何抵抗住黃泉草煙霧的呢?”
“大膽!是附馬大人再問你問題,何時輪到你反問了?”
駙馬的死忠粉絲,某個不知名捕快指著水月,出言嗬斥道。
顧景行擺擺手,示意不用這麼咄咄逼人,不過他也沒有回答水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