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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洋樓裏,住著的幾戶人家中,嚴家人口最少,隻有嚴振宇一個人,他是回回,生活在漢人堆裏的回回,絕對的少數派。據說,他媽媽因為生他難產死的.據說,他爸爸是什麼烈士.據說,他哥哥是被雷劈死的.
據說,他命硬,是個不祥的人,逮誰克誰.
不過,我哥哥林天雨和君茹的哥哥君葦,都是嚴振宇的鐵哥們,就象英美,瓷實!我另一個哥哥林天雷跟他就象美蘇,冷戰!我就象瑞士,永遠中立。好象當時的國際形式。
雖然我中立,卻不能避免戰爭。世界就是充滿暴力的,在我沒有武裝之前,經常被林天雨按在床上,踩在腳下,掰開手指,搶走點心。起初我隻會哭天抹淚,找爸爸告狀,結果總是我吃著點心,看著林天雨挨打。如果爸爸不在,當隻剩他和我的時候,我可就慘了……
後來熱播《霍元甲》,在慕容蓉家一集不拉的看過一遍,深受啟發。從此我要奮發圖強,東亞病夫的招牌,被我一腳踢開!
我向爸爸鄭重提出:我要練武!去少年宮武術隊!爸爸說:女孩家家的,幹嗎學武術?
我扭身指著正在吃點心的林天雨說:“學會了,我找他報仇。”
林天雨驀地抬頭,翹起下巴,白了我一眼,衝天上噴了一串冷氣,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我拍拍褲子,當著爸爸我膽子壯的很,便道:“你等著,你怎麼欺負我我都記著,等我學會了,我也一樣一樣還給你。”
“狼心狗肺。”林天雷指著我要揍。爸爸甩手一個脖流,就把他打倒在椅子上,我很解氣的衝他笑。就這麼,我也進了武術隊。
幼兒園放了學,在家吃的那頓晚飯就是戰爭。我們哥仨,飯桌上明爭暗鬥,整個一部三國演義。老爸為維持秩序,定下一條規矩,隻有老爸動筷的時候,大家才可以開吃,否則桌上的菜,誰也甭想碰。林天雷自詡文明人,用筷子。而林天雨和我則實際的多,人手一勺。圍坐桌前,就等老爸發話,吃飯!大家就各顯神通。
本人久經沙場,總結出超級吃飯人秘籍,將要決公布出來:第一:千萬不可用筷子,要用大勺。第二:頭一碗,少盛,第二碗,再盛滿。第三……最重要了,技術保密,恕不奉告。
林天雷雖說打架是超級菜鳥,可腦子聰明,學習好,作業本上全是小紅花,看得我好不眼紅。他為了不讓我搗亂,就撕下一頁紙,給我支鉛筆,他留作業讓我寫。可我從來沒完成過,寫幾個字就煩了,塗個大花臉,逼著林天雷給我蓋小紅花,他沒有小紅花印章,就蘸著紅墨水按五個手印,組成一朵花。我心滿意足了,跑出去玩。
我不跟女孩玩,她們太刺兒太嬌氣,男孩不敢跟我玩,怕挨揍。隻剩下嚴振宇和我玩了。他是大人了,我等不及的要長大,所以特別崇拜他。他不愛說話,找個旮旯一忍就是半天。但手不閑著,總擺弄些小玩意。一會兒編個蟈蟈籠子,一會兒網一個扣蛐蛐的鐵絲罩,一會兒用冰棍棍兒做個小手槍,一會兒又撾個彈弓送給我。
白天,我們拿根長竹竿上公園,粘老賀,撲蝴蝶。天一擦黑,我摘柳條,采一堆花,脫下上衣兜著,扔出牆外,他早等在那,我翻牆頭,他接住我,讓我騎在他脖子上,我一手舉著粘滿老賀的竹竿,一手指縫間夾著好幾隻花蝴蝶,滿載而歸。到家以後,我把蝴蝶老賀,用大頭針釘在門框上,做成活標本,直到招來蒼蠅才不得不扔掉。嚴振宇把摘來的花柳條編成花環,小的給我,大的讓我悄悄給君茹姐姐送去,千叮嚀萬囑咐,不許讓別人看見。
注釋:君茹,也是這樓裏的住戶,就是讓林天雷刮目相看的那個姐姐。
君茹獨自一人時,我就溜過去,拿小花環給君茹說:“振宇哥哥讓我送給你的”。她一眼識破,不接小的,從我脖子上摘走大花環說:“這個才是我的”。她美滋滋擺弄著花朵,可嘴上卻說:“真摳兒,一分錢也舍不得花,鐵公鶏!”如果她讓我帶字條的化,還要額外給塊兒糖,她也倍兒摳,總給我冰糖,我把字條藏在身後,說:“我要奶油的!”“沒有!就這個,愛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