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大家都在為阿夜忙活著準備弱冠晚宴,這裏除了阿夜的母親秦嵐,還有一些曾受過他醫治的人們。
他們有些是無力回天的病患,有些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難雜症,還有一些是有不孕不育之症。
看了無數的醫館,開了無數的藥方,各種各樣的奇怪的藥都吃過,就是不見效。他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找到他,而阿夜也不負眾人所望,成功的治好了他們。
事後,草藥堂的生意漸漸好起來了,但仍有很多雜言雜語:醫者自己都是怪胎,也不怕把人治死?那麼多大醫館都沒有辦法醫治的病,他一個小醫師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能耐?說不定是為了醫館的生意,找人演戲一唱一和,蒙騙你們這些人罷了。
可是很快,就有越來越多的聲音壓過了那些閑言閑語,對於阿夜更多的是讚揚他的妙手回春之術。
從那以後,大家都沒有再拿他的特殊說事,阿夜在鄰裏坊間的名聲漸漸好起來。但是,同齡人仍然不願與之交往。
他每天除了上山采草藥、出診之外就是看他娘親寫的醫書,跟娘學習精進醫術。有時,他也喜歡去河邊走走轉轉,散散步或者是打打魚。有時,也喜歡去聽說書人講話本故事。
好像身處熱鬧之處,他也就是熱鬧的,就不顯得孤獨了。
“阿夜,星兒,快出來吃飯了。”秦嵐在院子裏大聲喚著兩人。
阿夜和流星聞聲趕緊收拾了屋裏的殘局。阿夜拍了拍身上的麻布衣裳,準備出去卻被流星攔住了。
“怎麼了?”阿夜一臉茫然。
流星手一揮,阿夜脖子上的齒痕便消失了,“脖子……被看見了不好。”說完,便尷尬得咳了一聲。
“好了,快走吧,伯母等著我們呢,今天可是你的大事。”流星催促著拉著阿夜往屋外走。
這一夜,大家都很開心,老馬端著酒碗和高老九喝得不亦樂乎,柳煙兒和流星拉著手話家常,秦嵐叮囑著阿夜弱冠之年欲行弱冠之事,早些娶妻生子,好讓她安心些……
酒一直喝到了深夜,老馬和高老九已經喝倒在桌前,呼呼大睡,雷打不動;柳煙兒已經早早回家了;秦嵐也早被流星扶回了臥房喝了醒酒湯睡下了。
深夜裏,此刻庭院之中隻剩下了阿夜和流星兩人沒有醉倒。
流星端了兩碗醒酒湯放在老馬和高老九的桌前。阿夜打著哈欠拉著她回房休息,流星扭頭看向後麵,“阿夜,他們不用管嗎?”
“不用,你先回房休息,我去拿兩件衣裳給他們蓋上。”
流星給自己盛了碗醒酒湯,回到臥房時,阿夜已經躺下了。
流星輕手輕腳地放下了碗,走近了他。借著燭火,阿夜的眉眼普通,左側的眼尾下有一顆小小的痣,睫毛濃密如扇,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雖不是令人驚豔的絕世容貌,卻也能讓人感到眼前一亮。
為什麼百業鎮的人之前都說他是怪胎,異於常人?他究竟是何人?為何有妙手回春之力?真的隻是尋常的醫術嗎?
流星施法照他的真身,卻看不破!
他的體內竟然有一道封印!
是誰給他下的封印?
看來,他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低等神族,他的背後一定隱藏著很多秘密。
流星正思索著,卻感覺一番口幹舌燥,雙瞳變得血紅。她不受控製地向躺著的阿夜的脖頸咬去,卻在尖牙觸碰到他肌膚之前突然折身跑了出去。
“呼呼……呼……”流星衝進了庭院後麵的樹林裏,見離院子有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氣喘籲籲,靠著一個木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深夜的樹林裏,陰冷潮濕,而此時一個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往阿夜住的庭院的方向飛去。
……
黑暗裏,月色如輝,一條銀白色的巨蛇一點一點的吞噬著拚命掙紮地黑衣人……
不知不覺,距離阿夜把她撿回來那日已經過了兩年了。身上的數道傷痕用了大半年才愈合,靈力的虧損,不是一下子能恢複的。
血族意識的覺醒初期,避免不了定期吸食鮮血,用以修習血術,提升靈力。
自上次意外吸食了阿夜的血液,靈力恢複迅速,逆行之氣被壓製下去,流星才沒有因為覺醒的力量過於強大而被反噬。
和阿夜住在百業鎮的日子裏,倒是過得平凡而順意,好似一切風雲都遠離塵囂,大家都過得無憂無慮,樂得其所。
可是,在這樣如世外桃源的百業鎮上,卻經常有死人出現,更為驚奇的事,所有的人似乎都司空見慣。
可見,這百業鎮,並不一般,雖遠離戰火,卻暗藏玄機。
阿夜又到河邊去捕魚了,竹簍裏滿滿的魚可謂是收獲頗豐。
“今天可以吃烤魚啦!”阿夜高興地提著竹簍向家裏走去。
夜幕降臨,漆黑寂靜的夜晚裏零星地掛著幾顆星星,唯獨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