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禮之前不是送過禮了?怎麼還有禮物?”謝明安在收禮的時候,陳觀瀾悄悄跟他說自己還有禮物,讓自己在宴會過半後來後院來取。
陳觀瀾長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在京城裏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浪子,誰也沒想到,一向冷漠正經的謝小將軍與他做了朋友。
陳觀瀾一笑,拿出袖裏的禮盒:“這個禮物不適合當眾給你。”
謝明安剛要打開盒子,卻被陳觀瀾一把按住:“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等會兒再開,好不好?”陳觀瀾的語氣十分懇切,仔細聽,似乎還有一絲害怕。
“明安,按照南楚的習俗,及冠後,你是不是就要議親了?”
“是。”謝明安點頭,但他的手卻開始微微顫抖,“家父應該已經開始安排了。”
“你若收了我這份禮,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議親?”陳觀瀾死死地抓住謝明安的雙手,一雙桃花眼緊盯著他。
“為,為什麼?”謝明安大概已經猜到禮盒裏裝的是什麼,他不敢看陳觀瀾的眼睛,生怕露出半分不該有的情誼。
陳觀瀾似乎被氣到了:“謝明安,你當真不知道嗎?”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世子做決定?”謝明安試圖將手抽出去,但陳觀瀾沒有放手。
“嗬,看上去你是不知道,那我讓你知道。”陳觀瀾一把攬過謝明安的腰身。
“陳……”謝明安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陳觀瀾的唇封住了,陳觀瀾在吻自己!謝明安試圖推開,陳觀瀾卻吻的越發凶狠。等到謝明安快要喘不過氣來,陳觀瀾才放過他。但他的手還攬著他,為了不讓謝明安逃走。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了?”陳觀瀾的話語裏帶著怒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我們不應該這樣的,觀瀾。”謝明安的眼眶微紅,他也沒有再推開陳觀瀾,任由他抱在懷裏。
“明安,你心裏也有我,對不對?”
“是,可是你我同為男子,又如何為世人所容?”謝明安坦白了自己的感情,卻覺得如釋重負。
“明安,你信我嗎?”
“信。”謝明安沒有絲毫的猶豫。
陳觀瀾撫摸著謝明安的臉:“你等一等,我一定帶你走下去,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謝明安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眼,輕輕的在陳觀瀾的臉上落下一吻:“好。”他終究還是沒辦法拒絕他。這條路很艱險,但他想放手一搏,這或許是他二十年間裏做的最勇敢的一次決定。
“現在可以打開了。”陳觀瀾抬起謝明安的手,示意他他開禮盒。
果然不出謝明安所料,盒子裏是一根梨花木製的簪子,上麵還刻了一個小小的“安”字。
在南楚,若是在女子及笄禮上送簪子,就表示對女子的戀慕,陳觀瀾在謝明安冠禮上送簪子,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明安,無論以後這條路多難走,我們都要走下去,好不好?”陳觀瀾握住謝明安的雙手。
“好。”
目睹一切的周群玉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仔細看,少女的臉上已掛滿了淚痕。“原來他真的隻把我當妹妹。”
周群玉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自己少女時代的暗戀,就這樣無疾而終了。她狼狽地回到座位,周行止看到妹妹臉上的淚痕,十分的擔心:“小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