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沈員外的獨女沈小姐納婿的日子,對方是個白麵書生,因為家境不好所以隻能倒插門,沈員外家大業大,將婚宴辦得格外大,因此需要不少人手。
侍女們將阮梨這夥備受嫌棄的幫手領到後院廚房,高高在上地吩咐道,“聽李嬤嬤的話,手腳都麻利點,等婚宴結束了少不了你們賞錢。”
阮梨盯著被她薅走的發釵扼腕歎息,失算失算,真沒想到在石頭城裏也能被搶。
果然,搶人者恒被搶之。
侍女走後,廚房的門被打開,一股飯菜香味飄了出來,秋南的肚子配合地發出咕嚕聲。
李嬤嬤走了出來,用同樣挑剔的目光打量眾人,期間還被淨思的光頭閃了下眼,最後指著阮梨說,“你負責殺雞。”
又分別給剩下的幾個人分配了任務,都是些切菜洗菜的活兒。
阮梨仰著臉問,“雞在哪兒?”
沒有雞怎麼殺?
李嬤嬤咧嘴一笑,笑出她參差不齊的兩排牙,“去雞圈裏自己抓。”
居然看到了她這副狼狽的模樣,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嶽蔓認出來了,“這是坤鳥?坤鳥不是隻有蓬萊才有嗎?”
她偷摸摸打聽,“其他合歡宗的人也在嗎?姐姐不是已經拿了顆界珠,還來這裏做什麼?”
嶽蔓:“……”
阮梨不太滿意地說,“那你這說話不夠嚴謹,你應該說我的任務是抓雞並且負責殺雞,你光說殺雞的話我怎麼明白要不要抓雞呢?按理說我是不該抓雞的,因為你隻說了殺雞……”
阮梨垮下臉:“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阮梨搖搖頭,歎氣,走的時候還在搖頭晃腦。
居然有不認識它的無知小兒?小美怒氣衝衝地扭過頭來,給嶽蔓近距離觀賞自己美貌的機會,雄赳赳,氣昂昂的。
嶽蔓癱在地上不願動彈,在這裏靈力用不出來,她堂堂合歡宗弟子被幾隻雞給為難得要死要活,身上布料本就不多的衣服又被劃得破破爛爛,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紅痕,看起來像朵被摧殘過的嬌花。
她鬱悶地坐在地上,從頭上捋下來幾把雞毛,想想就來氣,“被石像小二抓住,非說我吃霸王餐不可,要我來這裏做工還債。”
她蹲在地上觀察那些悠悠然吃蟲子的雞,“姐姐也是被坑來做幫手的嗎?”
她也隻是很小的時候跟著母親去蓬萊才見過那麼幾次。
阮梨忙著哄小美幫忙抓雞,不假思索道,“我偷的,現在跟我姓了,是我的崽。”
阮梨捂住眼睛,在嗷嗷的雞叫聲中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在雞圈裏遇到了美人姐姐的!”
小姑娘模樣嬌俏靈動,一口一口姐姐叫得甜死了,嶽蔓本來心裏還惦記著把她當成道侶的別扭事兒,這會兒卻也發不出什麼脾氣,她覺得這是因為脾氣已經衝這些難搞的雞們發泄完了。
她看著阮梨躍躍欲試地靠近那些雞,霎時間雞叫聲不絕於耳,漫天的羽毛隨風飄蕩,其間還伴隨著阮梨的嗷嗷聲,好一出人間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