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自認為已經活了幾輩子了,去花樓聽個小曲摸個小手那都不是什麼事,但被衛憫盯著還是不禁生出一種課上玩手機被班主任抓到時的緊張心虛感。
衛憫幽幽地問,“怎麼,來過花樓?”
“怎麼會!”阮梨反應很大地否認了,一臉誠摯,“我是正經人,正經人怎麼會來這種不正經的地方。”
她還尋求同夥百裏越的讚同,“你說是吧百裏師兄?”
百裏越的演技顯然不如她爐火純青,滿臉欲蓋彌彰地點頭,“是啊是啊。”
衛憫眯了眯眸子,看著百裏越的反應就猜到幾分。
肯定是他把小姑娘往這種不正經的地方帶的。
阮梨還不知道自己把百裏越害慘了,她揪著衛憫衣袖往外走,“咱們在秘境呢,是在做正事,進一進花樓也不要緊。”
她手上沒用力氣,但一扯衛憫就被她扯走了,也沒糾正她話裏的錯誤,其實他們現在就站在花樓的後院呢。
這裏顯然是個有主的秘境,有主的秘境會隨著主人的心意建構出一個完整的天地,比幻境要真實和有殺傷力的多,因為主人認為這裏是真實的,所以這裏的入鸞境修士就真的能發揮出入鸞境的修為。
小天地裏有統一的秩序和運轉規則,在有外人進入時會瞬間啟動防禦機製,不過因為這裏被選作了大比關卡,他們這些被送進來的弟子都會有一個合適的身份,被秘境當作“自己人”,是不會一開始就被驅逐的。
衛憫不願去想出現在花樓後院裏的他們都是什麼身份。
推門的動作一停,阮梨忽然發覺自己手裏好像多了個什麼東西,她攤開手一看,掌心裏靜靜躺著個木牌,上麵浮雕著幾個筆畫繁複的字,看不懂。
“這好像是拿到界珠後給的這一關提示。”
幾人圍看了一圈,連見多識廣的衛憫都看不懂上麵的字,但一致認為這東西肯定有用,得好好收著。
後院這扇門是通往前廳的,繞過幾個狹窄的走廊,眼前驟然開闊,各種樂聲說話聲也傳了出來。
這裏的花樓要比醉歡樓庸俗得多,男人來這裏就是尋歡作樂的,時不時地調戲姑娘幾句,然後發出惡心人的哈哈笑聲。
衛憫皺著眉,目光又落到了阮梨身上,心想她之前就來過這種地方?是喜歡這裏的什麼?卻不想阮梨此刻也緊緊皺著眉,還捂著嘴咳嗽幾聲,像是被這裏無處不在的脂粉氣給熏到了。
他默默移開視線,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不知誰落在那兒的圓扇,給阮梨扇走那些難聞的空氣。
沒揮兩下,手腕忽然被阮梨緊緊抓住了,她整個人都快貼到衛憫身上,興奮異常地說,“那個好像是羅威?!”
羅威?衛憫不動聲色地望過去。
大廳最角落的桌子邊,醉醺醺地倒著幾個中年男人,羅威穿著他們煉體門那套露胳膊露腿的衣服,一身肌肉地站在邊上,臉黑得像是被烤焦了。
此時此刻,一個中年男人的手充滿暗示地在他大腿上流連,“哎呦,薇薇你這身材很不錯嘛,要不要陪爺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