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散到近處忽然又急速凝聚起來,呈雷霆之勢撲向阮梨,先是包抄後是圍攻,令她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
“嘭!”
靈力與魔氣相撞,餘波洶湧四散,又被無形的屏障牢牢擋住。
“咳——”阮梨一動就不停咳血,她麵色平靜,仿佛看不見自己滿手滿身的鮮紅,反正也習慣了。
她胸口起伏微弱,靈力用竭,在這一刻清清楚楚地認識到了境界相差帶來的壓迫感。
還不夠,她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都說打不贏了。
阮梨有點委屈地想,怎麼她這麼倒黴,遇到的全是硬茬子,一群大佬懟著她個嫩苗打,她能贏才怪。
烏墨見她好似再也站不起來,心口的氣總算順了些,他一個魔君要是連個入鸞境丫頭都打不過,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怎麼,要求饒嗎?”
阮梨側頭啐了他一口,“求你大爺!”
烏墨被氣得鐮刀直顫,深感後悔,他就不該跟這丫頭多話!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剛剛那句話就當作你的遺言吧。”
他反手甩出彎月鐮刀,這一刀直盯阮梨丹田,是要直接毀了她的修道之路,輕者讓她靈根盡碎,重者則神魂俱滅。
阮梨咬著牙,這魔頭打得急,不給她喘息恢複的機會,她將所有防禦型法寶都拿了出來,能擋多少算多少,不停嚐試調動靈力,隻覺得那靈氣湧入丹田的速度前所未有的慢!
彎月鐮刀飛速靠近,阮梨竭力抬起上半身,幾乎隻是一個眨眼的工夫,溫熱的鮮血驟然灑到麵上。
眼前一片猩紅,模糊了視線,一聲沉悶的倒地聲響起,仿佛重重敲在她的耳膜上,帶來的餘音揮之不去,好像天地間隻剩下那一點悶響。
阮梨有些遲疑地抬起手,擦拭掉眼前的汙血,於是一切驟然清晰起來——她看到了倒在腳邊,被烏墨鐮刀刺穿的秋南。
秋南因為年少時缺衣少食一直沒能長起來,個頭比阮梨高不了多少,再加上臉蛋圓乎乎的,看著很是稚氣,相貌要比年齡還小上幾歲,此刻他蜷縮著身體倒在血泊之中,好似被利箭刺穿的小獸,喉嚨裏發出嗆血的嗬聲,染血的手抬起來,似乎想要摸自己被洞穿的小腹,但又沒有碰,他隻是抬起眼,含著暗色的血光碎影叫了一聲。
“師妹。”
這一聲低不可聞,一出口就散了,卻好像驚雷一般將阮梨從怔然中喚醒。
“小師兄——”
她的聲音比秋南的更低更輕,好像重一點就要碎了,有些惶惑的,茫然的,看著秋南被染成血色的臉。
她好像不明白秋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會以這副模樣倒下去。
“師妹,”秋南不斷嗆咳著,湧出口鼻的全是血,丹田被洞穿的痛苦陌生又劇烈,可他疼得連抬手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