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墨眼神閃爍了下,不答,隻是驅使著三叉戟朝阮梨猛地擲去,三叉戟在空中旋轉飛散,衝到阮梨麵前時已呈包圍之勢。
她在動手的同時也沒有停下思考,略一思忖便確定了答案,十分篤定地說,“赤龍涎在你手裏,穆霄亭把赤龍涎當作報酬給了你。”
是了,她早就該意識到的,當年阮淩天傳書給蓬萊告知赤龍涎一事,穆霄亭從那時起就知道了赤龍涎是能修補通天柱的存在,他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但已經出於某種心思開始暗地裏搜羅赤龍涎的下落,如果蓬萊某處有赤龍涎,作為掌門的他絕不可能一無所知,除非那赤龍涎一開始就是藏在他手中的!
赤龍涎根本就是個導火索,是個圈套,穆霄亭先是利用赤龍涎引得他們一行人進了陣法密布的禁地,製造出“意外”發生的空間,又拿赤龍涎作報酬驅使烏魔解決掉自己,等到一切平息,他再施施然出場,將所有都歸於“偶然”。
從阮梨進入禁地,誤入陣法跟眾人走散,再到“穆啟”走火入魔,誤殺阮梨,這一切都合情合理,誰也沒法懷疑到穆霄亭頭上,畢竟他可是失去了親生兒子。
阮梨垂著眼,聲音很低,透露出一絲荒唐的可笑,“真是好計謀。”
“他從來都善於謀略,”烏墨一點也驚訝阮梨會將這些疑點串聯起來,畢竟她知道與否根本不重要了,她走不出這裏,“你們修士自我標榜光明磊落,也不過是戴給外人看的麵具罷了。”
說到這兒,烏墨眼中露出譏諷的笑意,“從師兄、兒子,到你這個親師侄小徒弟,全都被穆霄亭玩弄於股掌之間,要我說,他更適合待在魔域。”
阮梨猛地看過來,“我父親……”
雖然早有懷疑,可真的聽到這句話時,阮梨仍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茫然和無措,穆霄亭的真麵目跟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他把事情做得太絕了,無論是一起長大的師兄阮淩天,還是親生兒子穆啟,對他來說似乎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成為擋路石後就必須除去。
就像烏墨說的那樣,他就像個貪婪的、無情的魔頭。
“你這副表情真不錯。”烏墨癲狂大笑,他的樂趣之一就是看到其他人的痛苦,現在總算滿意了,“我真該感謝穆霄亭,不然我怎麼會有光明正大進入蓬萊的機會呢,又怎麼可能看到你露出這種表情。”
他充滿惡意地說著戲謔的話,可阮梨在那一瞬間的失態後便不再為他畸形的樂趣提供養分,她隻是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劍。
“烏墨,”阮梨定定地看著他,“我早就說過要殺你,你可以試試,今日到底誰贏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