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相旬雖然是盟主,可他殺的畢竟是一宗之主,光憑他的話無法徹底服眾,而寧懷書是蓬萊自己人,他在弟子們心中更有分量,也正是因為連他都說了和盟主一樣的話,才使得那些一貫把穆霄亭當作信仰的弟子們能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阮梨點點頭,沒對蓬萊的現狀發表什麼看法,想也知道,蓬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沒個幾年根本不能緩過來。
她去找了衛憫,也不知道他和盟主在聊什麼,敏感地覺察到自己進來後這兩人就換了話題,不過阮梨也不太在意,她對衛憫有永不動搖的信任,不會懷疑他背著自己做不好的事。
喬相旬看到阮梨,微微歎了口氣,都替穆霄亭覺得愧疚又丟臉,這孩子被害得沒了父母不說,在蓬萊那幾年也沒少受委屈,要不是她自己爭氣,恐怕早就讓穆霄亭得手了,有穆霄亭這麼一個勾結魔族、修煉魔功的蛀蟲在,修仙界以後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亂子。
“……我已經向眾人解釋清楚了,也告知了幾位仙盟長老和各宗掌門,這事也算是我們的疏忽,竟然被蒙混了這麼多年,你可有要求要提?我們盡量滿足。”
仙魔大戰過去了三百年,可修仙界細看之下還是一堆爛攤子,還需要更多時間來休養生息,各宗掌門忙著培養弟子、發展宗門,對外人的關注自然消減不少,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難免,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
就說阮淩天夫婦,他們最初死因成謎,按理說是要調查的,可誰來調查?要是他們的師尊還在,師兄弟還在,有更多的人在乎他們的人,恐怕穆霄亭早就被揪出來了,可偏偏就是無人能管,人家蓬萊還有人在,仙盟不便插手,也就讓此事耽擱到至今。
阮梨搖搖頭,她明白喬相旬的無奈,知道這事除了罪魁禍首誰都怨不得,她也不願意遷怒別人,“這事和您無關,我心裏清楚的。”
她越這麼說,喬相旬就越想補償,尤其是看到衛憫還當著“長輩”的麵偷偷捏人家小姑娘的手指,眼皮直跳,表情都不自然了,“補償還是要給的,你想想吧,咱們仙盟好東西也不少。”
他心裏直犯嘀咕,摸不清衛憫這是搞什麼,疼師妹也不是這個疼法吧,就是他在鴻蒙的那些年,師兄師姐一大堆,也仍然不喜歡跟別人親密接觸啊。
衛憫就像個幼稚園小朋友,一會兒捏捏阮梨的手指,一會兒摸摸她順滑的發絲,再撥弄兩下她腰間掛著的玉佩,這麼多小動作居然都沒有幹擾到阮梨,她認真想了想,把照霜劍拿出來,“盟主,我這把劍有裂痕了,你能找合適的材料幫我修好嗎?”
阮梨自己寶貝多,可適合修補照霜劍的材料實在難找。
喬相旬一眼就認出這把劍,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能用什麼修補,也有些犯難,剛想說要不然換個要求,就被衛憫冷嗖嗖甩了個眼刀。
他咬咬牙,“能!”
必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