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這百年前曾屠戮眾多修士的開天斧,喬相旬幾乎瞬間便陷入那師門皆葬身戰場的絕望情境中,連手裏的劍都感受到他心中憤然的情緒,響應般輕顫著,他說和穹冥之間隔著血海深仇絕不是誇張,整個鴻蒙仙山數百人,他的師尊,師兄師姐,還有好友齊峰,穹冥手上染了太多血,這淋漓的血從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黯淡過,永遠都是喬相旬心口上的一道傷疤。
他冷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向穹冥的眼神依然冷靜,沒有被恨意衝昏頭腦。
出乎穹冥意料的是,這幾個不被他放在眼裏的長老和宗主竟然攻勢很猛,他們配合默契,殺招頻出,連穹冥都感到有一絲棘手,臉上的笑漸漸淡了。
但很快,穹冥將一人擊飛出去,巨斧霎時將人重創,對方包圍起來的隊伍出現一個小缺口,穹冥抓住這個機會接連揮舞巨斧,縈繞在他身邊的冥火也四處飛散,侵蝕著他們的防禦法寶,幾招下來穹冥已經占據了先風。
“本尊早說過,你們這是不自量力,”穹冥冷笑道,“本尊要做的事從沒有做不成的,這‘殺道’我一定要證!”
他五指成爪向前狠狠一撕,最前方的長老便被扼住脖頸般舉了起來,臉色頓時鐵青一片,穹冥朝喬相旬悠然一笑,一團冥火霎時便纏上長老的身體,洶湧的烈火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那淒厲的慘叫反倒讓穹冥笑得更加暢快。
他故意提起往事,“喬盟主,你不知道吧,你師兄師姐們死時也是這麼慘叫的,本尊的冥火能直接燒毀他們的丹田,丹田被燒毀的痛苦讓他們甚至連慘叫都那麼短暫——”
喬相旬沒有如他所願被這話激怒,他隻是冷冷地瞥了穹冥一眼,雙手合掌在胸前迅速結印,下一刻,一道金色玄印從他掌中飛出,給了穹冥重重一擊。
直到這時,穹冥的臉色才凝重起來,“鎖魂印,你竟然連鎖魂印都找出來了。”
若是三百年前,這鎖魂印對穹冥效果不大,但偏偏現在他仍是殘魂之軀,這鎖魂印簡直就是專門用來克他的。
喬相旬表情不變,雙手持續結印,懸於穹冥頭頂的那金色罡印便越來越大,光芒也逐漸變盛,幾位長老和宗主也都紛紛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縈繞在穹冥周圍的無數冥火在這金色罡印的壓製下逐漸熄滅,穹冥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原本清晰無比的身形一點點退化成淡淡的虛影。
這鎖魂印是直接作用在穹冥魂魄上的,他本就是一縷殘魂,靠著寄生齊峰幾百年才得以喘息休整,凝成實體已是極為不易,根本承受不了這鎖魂印的壓製。
偏偏這鎖魂印背後不止喬相旬一人,幾位長老和宗主的力量雖然微薄,但凝聚在一起仍然讓人不可小覷。
“穹冥,你三百年前證殺道就已經失敗,如今再來一次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穹冥狠聲打斷,“就憑你們?”
他伸手一把拽向懸在頭頂的金色罡印,洶湧的魔氣從指尖瘋狂湧出,將罡印一寸寸往上頂去。
“穹冥,今日就是你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