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日落東頭,月亮悄悄露出了頭,在黑暗的房間中,白憬不知不覺已坐了好長時間,她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不經意的一扭頭,看到了窗外的明月,想起了前幾日那一瞬間的悸動,光電一閃,腦海瞬間澄清了,終於明白了塵師太的‘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來’其中的含義,心沒來由的沉重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雖因年代已久而失去光澤,其間隱隱的泛黃,但仍舊一塵不染折疊的整整齊齊,手帕上繡著一對親昵的鴛鴦戲水圖仍舊活靈活現,從中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有多珍惜它。
“雲雲,我該怎麼辦?”
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呢喃,在黑暗清淨的夜色中,顯得那麼哀傷和孤寂。
內心掙紮煎熬直到很晚,累極了的白憬不知何時漸漸的睡著了,泛黃的手帕緊緊爹著胸口,努力想要從中汲取一點慰藉,一直到東方魚肚泛白之時才醒來。
意識到時間已很晚了的白憬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往店鋪趕去。
隻見大街人們似一股潮流一般直往一個方向湧過去,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聲音大的,即使漠不關心的白憬也無法避免偶爾聽明白個大概,好像有人在家裏施行巫咒,被抓住了還是什麼的,白憬一概不關心。
越往前走越察覺事情不對勁,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自覺告訴她有事發生了,當看到前方的店鋪被官兵重重包圍,旁人集聚在一旁,臉上的擔憂、惋惜、八卦、好奇等各色的表情一覽無遺。
白憬急忙拉住正往前走的男子,當男子回頭看到白憬時,瞬間大驚,練扯帶拉的把她拽到角落旁,方才鬆了一口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男子又是雄又是惱怒的憤憤不平,“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官兵接到有人通報司空一家在家裏暗中施行咒術,結果真的在他們家中給搜出來紮著好多長針的布娃娃,據說上麵還寫著司空家主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呢,天殺的,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歹毒的事兒呢,要說我是不信,而且司空夫人的身體不好,怎能禁得住這麼折騰,老天真是不長眼哪,怎麼讓他們遭如此的罪啊,這麼好的人哪--”
“知道是誰通報的嗎?”
“不知道,欸,你要幹什麼——”
白憬不顧身後男子的阻止,衝進人群之中,仗著內功深厚,輕而易舉的就擠到了最前麵,司空寒之和雙胞胎在孔武有力的官兵無情的叫囂下顯得是那麼瘦小脆弱,神情慌亂的司空寒之看到白憬時,眼一亮,似乎看到救星一樣,從沒有遇到這種情況的他也慌了,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奇跡的出現,隻要能夠把他母親和弟妹救出去就行了。
白憬大致看了一眼眼前發生的事情,便悄聲的離開了,似乎她從沒有來過一樣,司空寒之看到這一幕,眼中的鏽瞬間黯淡了下來,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不過他不會怪她,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隻是毫不相幹的人而已,他不該奢望她會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