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永遠是無動於衷的,改變的隻能是自己。春節過後張曉磊又有了新的計劃,他打算再開一個畫展,以求擴大對寄萍聚畫室的影響。他也將這個計劃告訴了夏雨薇。
夏雨薇聽後也非常開心,畢竟現在他們又多了一層關係,以兄妹相稱,張浩宇也天天嚷著要跟雨薇姑姑學畫畫。夏雨薇是大姑娘,正處在待嫁的年齡。隻是人海茫茫,知音難尋。而她個人的圈子也比較小,周末也沒有地方去,就成了寄萍聚的常客。
又一個周末,朱秀芬來到了兒子的畫室。曉磊跟她談起唱紅的公司發生火災的事情,朱秀芬望著兒子說道:“曉磊啊!你們夫妻的狀態是顛倒了,現在是男主內,女主外了。”
兒子聽母親這樣說著便答道:“媽媽,我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可以安靜的學習,做自己熱愛的事情。”母子兩人正在聊著,這時,張浩宇手裏拿著一幅畫跑了過來,他大聲的叫著“奶奶”。朱秀芬趕緊將浩宇拉坐在腿上,千般寵愛的抱著孫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浩宇把手裏的畫遞給了奶奶朱秀芬,朱秀芬仔細的觀看著孫子的畫作。一個剛剛六歲的孩子畫的一幅山水畫,有山,有水,有樹,還有小石橋。畫風清新,畫功也紮實,確實不錯。朱秀芬心想孩子可能有遺傳基因,有藝術天賦。
朱秀芬想到這裏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她對浩宇說:“小祖宗你真了不起啊!是爸爸教的吧!”
張浩宇聽著奶奶說是爸爸教的,他立刻從朱秀芬身上跳了起來說著:“奶奶是我自己畫的,雨薇姑姑教我畫的。她說今天還要來這裏教我再畫一幅畫呢!”
張浩宇說著雨薇姑姑的名字歡呼雀躍,朱秀芬也笑了起來。心裏想著要是雨薇姑姑是你的親媽就好了,她和你爸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呢!朱秀芬心裏想著夏雨薇心頭便微微有了一種失落,哎!要不是曉磊那倒黴的車禍,他們是完全有可能在一起的。
這時畫室裏陸續有人進出,有前來跟曉磊學畫的同學,也有來切磋技藝的朋友,還有慕名而來的書畫愛好者。張曉磊忙裏忙外,生活充實而又快樂。
不一會兒,夏雨薇悄然而至,還是張浩宇眼尖,抬頭就看見了姑姑。他大聲的叫喊著姑姑,朱秀芬也聞聲抬起頭來。見夏雨薇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將頎長的身姿包裹的凹凸有致,楊柳細腰,顯得婀娜多姿。
朱秀芬站起身來親切的叫著雨薇,夏雨薇連忙走了過來喊著幹媽。張浩宇拉著姑姑的手親昵的搖擺著,這時張曉磊也忙裏偷閑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雨薇你來的恰到好處,等一會有一位本城的著名女畫家要來這裏看看,你幫我接待一下。”
“好呀!哥哥。我又可以目睹大師的風采,向大師討教了。請問大師芳名。”夏雨薇有些調皮的對張曉磊說著。
張曉磊望著夏雨薇說道:“梅含影聽說過嗎?”
“啊!怎麼會是她呀,我知道她是本土著名女畫家,曾經留學法國巴黎。我在中央美院讀書的時候,她是我們係的客座教授。我認識她。”夏雨薇興高采烈地說著,張曉磊聽著有些懵懂,就笑著對夏雨薇說道:“妹妹等會大師就交給你了。”
其實張曉磊也很崇拜梅含影,還沒有開寄萍聚畫室前,張曉磊就去多次看過梅含影的畫展。梅含影大概四十幾歲,人到中年,氣質優雅高貴。她是滬上著名女畫家,其作品名噪一時。多幅畫作被中央美術館和故宮博物院收藏,並出國展覽。其作品《幽蘭》被作為國家禮物贈送給外國領導人收藏,也是享受國家創作津貼的著名藝術家。
張曉磊記得第一次去看梅含影畫展的時候,是一個秋日的午後,地點在人民廣場附近的上海博物館。那天人特別多,下午兩點排著長長的隊伍,張曉磊跟著參觀的人群慢慢的走進了展廳。展廳四周都擺放和懸掛著畫家不同風格的作品,有山水畫,有人物素描,也有植物寫生。
展廳裏人來人往,一幅幅作品栩栩如生。張曉磊一幅一幅的看著,在一幅《秋日行吟圖》前他仔細的觀看了很久。畫麵是一個背影在鋪滿落葉的山路上行走著,四周都是都是樹林,上麵全是紅的耀眼,又搖搖欲墜的紅葉,有一兩片樹葉正隨風飄落在空中。
張曉磊久久的凝視著,不肯離去。這時身邊走來了一位美麗的姑娘,他對張曉磊說著:“先生請問您對這幅畫有何指教?”張曉磊聞言立刻說道:“不敢,這幅畫畫得太好了,隻是色彩過於鮮豔一點。”
張曉磊說完就挪步向前走去,這時他身邊又來了一位皮膚白淨的中年婦人,帶著一副眼鏡,身材略瘦,顯得斯文秀氣。她對張曉磊說道:“剛剛先生所說極是,這幅畫整個畫麵色彩確實有些豔麗,秋天的色彩應該是有些憂傷的,蕭條的美。”
張曉磊聽著笑而不語,那婦人問道:“你是專業的吧!”
張曉磊搖了搖頭說道:“慚愧,我隻是一個書畫愛好者。請問您就是這些作品的主人吧!”
那婦人也是笑而不語,見張曉磊眼神有點迷茫,就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