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意順著樓梯下來,來到了河邊。河裏種滿了荷花,河岸長滿了大樹。這些樹的樹幹很粗,像是有些年頭了。由於天色已暗,樹上掛滿了做成花瓣形狀的紫色小燈泡。 這些燈泡很小,纏繞的很均勻,乍一看還以為是這棵樹上長出來的花。
恒意在一棵樹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一陣荷香撲麵而來,他睜開眼看著麵前的荷花心想:這荷花的香氣這麼濃,下麵該不會臥著龍吧。而恒意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他小時候讀過一個畫本,上麵畫的是一片荷花池,而荷花池下麵則臥著一條龍。畫本上還寫道:龍喜歡藏在花香濃鬱的荷花池下麵,是因為它們要借助荷花的香氣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使自己不被人察覺。
想到這兒,恒意站起來走到池塘邊,他蹲下來看著下麵深不可測的河水尋找著龍的身影,但卻連一條小魚兒都沒有看到。恒意忍不住用手撥了一下河裏的水,誰知一條巨大的長著深褐色魚鱗的動物從它的手下遊了過去。由於速度很快,恒意並沒有看清。待他再次定睛去看時,河裏什麼也沒有了。
恒意伸出手在河裏又來回撥動了幾下,這次河裏什麼也沒有。 恒意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坐回椅子上。他心想:我該不會出現幻覺了吧!
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遠處傳來那幾個年輕人的說笑聲。 此時恒意突然感覺特別孤獨。他突然覺得,從小到大,因為沒有父母疼,自己變得越來越孤僻了,甚至連對別人的熱情都難以招架。而唯一能走進他心裏的也就隻有念兒一個人。
想到這兒,恒意準備給念兒發個微信,想問問她睡了沒有,但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拿手機。恒意隻得自我安慰道:算了,她肯定早就睡著了,還是別打擾她了。
就這樣恒意在外麵坐了很久,直到打牌的年輕人都離開,恒意才回去。
恒意走到大廳,那些吵吵鬧鬧挑選自己 室友的女生們早都回了客房,現在的大廳很安靜。 恒意走到自己客房門口,這才發現沒帶鑰匙。
恒意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把耳朵貼到門上,隱隱約約能聽見男人的打呼嚕聲。恒意又敲了敲,仍然沒人回應。最後他隻得求助門衛處的大爺幫自己開門。
進門後恒意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伍思冠, 他發現那個粗獷的男人懷裏竟抱著一個毛絨玩具。 恒意突然感到一絲後悔,心想:我真應該學學那些女生,也好好挑一下室友。
由於伍思冠的呼嚕聲很大,恒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隻見他閉著眼,把手放在脖子下麵,心想:在這兒太受罪了,好想回去啊!可是恒意越這麼想就越煩躁,越煩躁就越睡不著。
恒意自我安慰著:我總不能把那家夥叫醒吧,我得想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就這樣,恒意開始數起了羊,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直到半個小時以後, 恒意依然沒有睡著。最終恒意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開始了冥想,他想象著自己站在灘灘上,海浪衝刷著自己的腳;他想象著天邊的海鷗在空中滑過;想象著海邊的椰子樹上掛滿了椰子。
但是即使想象中的畫麵再美好,也無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好像再美好的畫麵缺了念兒也無法完美起來。漸漸地,恒意的潛意識裏開始尋找起了念兒的身影。
這種潛意識讓他越來越想見到念兒。 說來也怪,也許是自己的欲望太過於強烈,恒意發現自己回到了念兒住的地方,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桌上還放著中午沒有吃完的蛋黃酥。恒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走到門前,伸出手輕輕推開了客廳的門,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像空氣一樣透明。而客廳的沙發上還放著自己沒有看完的書,那本書正是今天中午自己剛從書架上拿下來的那一本。
恒意又走到陽台,陽台上放著自己去沙海公園玩的時候送給念兒的那個盆景,隻不過上麵的那棵樹在念兒的悉心照料下已經開滿了粉色的小花。恒意忍不住向前走去, 他站在窗邊想看一眼念兒,隻不過念兒把窗簾拉的死死的,站在窗外的恒意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