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悅下意識地靠過來,緊緊拽住我的胳膊,陳誌傑也顫抖著走到我旁邊。
握住肖悅的小手以示安慰,靜待那些人上樓後,我快步來到門後。
這門關得好緊,我怎麼用力都沒有反應。陳誌傑明白了我的意途,也上來幫忙。
折騰了好一會,沒有半點效果,不知什麼地方卡住了,黑漆漆的也看不清。
“門是不是被什麼抵住了?”陳誌傑把“什麼”兩字吐得又顫又輕。
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我心髒猛然收縮,強笑道:“怎麼可能,它隻是被卡住了!”
這種可能其實早在腦海閃現,但我明智地將它壓了下去,若把對手想得過於可怕,會導致自己失去抗爭的勇氣,有時需要找點自我安慰的。隻沒想到陳誌傑還是提了出來。
“可是……”
他還想爭辯,被我皺眉打斷:“別想那些沒用的事,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離開。”
肖悅把我捏得越來越緊,若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我很擔心她連站都沒法再站穩。若不阻止陳誌傑這不智的舉動,鬼還沒出現,我們自己便把自己嚇垮了。
定定神,我示意上樓。
既然摸不著頭緒,不如跟上那些人看個究竟。
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遲滯得如粘稠的水,當我們努力地睜大眼睛,它似乎畏縮著往後退卻,但在你略顯疲勞的下一刻,它又無孔不入地聚上來,輕易地粉碎你看清四周的奢望。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我們相互扶持,摸索著,順著樓梯護欄艱難地來到樓上。
早先上來的那幫人早不知跑到哪去,站在二樓樓梯口,我側耳仔細傾聽。
沒有任何聲音,那麼一大幫人,居然聽不到他們行動的聲響——我突然想到,他們之前上樓時似乎也是沒有任何聲響的。
肯定是自己想岔了!我努力將這個令人恐懼的念頭拋出腦海,他們不過是離自己太遠,這才會聽不到腳步聲。
對!肯定是這樣!那麼,他們應該在更上麵。
我帶著肖悅他們往上走,可是,自己最終失望了。
無論在哪一層樓,我沒聽到任何的聲響,到後來,甚至忍著害怕將每層都搜了個遍,卻不見半個人影,那麼多人,仿佛都從空氣裏蒸發。
雖然詭異無比,但當我把第二層樓也搜完後,心中的恐懼情緒卻緩解了許多。
上次在下水道內扮鬼騙我,這次居然還玩這樣的把戲。雖然還有很多關節想不通,但是,若這是那幫人設計的詭計,主體上都能講通。
楊子軒從韓沁雅處知道我到過這古樓,於是找人把我逼進這塊地方,再講述鬼的故事,然後扮鬼嚇我。
什麼把門反鎖啊,上樓後失蹤啊,這些事情搗鼓起來實在是簡單不過,我隨便一想便有好幾種法子。
其中想不通的是,比如說,與韓沁雅明顯是偶遇,她怎麼會說出那種必須事先預計好的話?還有,怎麼會在樹林迷路?
若不成,韓沁雅本就是楊子軒的人,她在古樓看到我後突然想出這個整我的主意,這就可以解釋她當時說那些餘味詭異的話原因,整件事全是她在背後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