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厲害……”站在山脊，對著連綿一片，粗略看來上百座的沈家墓園，那老者不住讚歎。
夏雨腳尖往前探了半步，又不聲不響縮了回來。
一路上，雖然她禮貌十足，但每次開口都會碰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到現在為止，不知吃了多少癟，難怪現在欲言又止。
看來要我出馬了。隨手將由夏家園丁處借來的布包放下，大刺刺地，我叫：“喂，死老頭？不就是幾座土包嘛？有什麼厲害的？”
邊上，司機與夏雨瞬間石化成塑像。
“小子，你叫我什麼？”那老頭猛地跳轉身來。
望著他瞪大的眼睛，我輕蔑地抬起眼角：“死老頭，不要以為你是在幫我，我就一定會感激涕零。”
身邊，夏雨一臉痛苦地呲牙跺腳，焦急得幾乎要跳起來。
我熟視無睹，續道：“幫不幫我看你高興，但怎麼叫你要看我高興！”
直直盯著我看了半天，那老頭猛地拍著我肩頭放聲狂笑：“好，好，有意思，我就喜歡你這性格。”
身後，又傳來兩位不幸觀眾石化的聲音。
從兩次的交往來看，這老頭是那種張揚古怪的性格，若按與普通人交往的方式表達尊敬，肯定會落得與夏雨同樣的下場，現在兵行險著，故意表現不羈性格，果然得到他的認同。
得意地衝夏雨聳聳肩，看她故作不屑地別過臉，我笑著轉向那老頭：“老頭子，你還沒說這幾座不起眼的土包有什麼厲害的呢？”
“小子，什麼叫不起眼的土包？”那老頭吹胡子瞪眼，“陰宅可是門極深奧的學問。”
說到陰宅，他立即兩眼發光：“陰宅可是比我們自己住的陽宅更有講究的房子。”
“不要不信！”應該是我不以為然的表情刺激了他，他眼睛再次瞪大，“地表的陽宅雖然講究，但更多局限在華麗與格調上，畢竟，活人的存在決定了房子首要考慮的是住得舒服，隻有陰宅才能完全為風水而存在，所以，談到內涵，陰宅要比任何一處陽宅要強盛百倍。”
談到他的專業範圍，這個嬉笑不忌的老頭不僅神情莊重，眼內更射出無法掩飾的狂熱，我有點明白他怎麼會成為首屈一指的風水專家了。
隻有這種把墳墓看得比房子更重要更神聖的人才能在風水上取得遠超同儕的成就。
他還在喋喋不休：“再好的房子，顧及到的隻是住者的健康與財富，而好的陰宅，澤及的都是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後人，定位之準確，影響之深遠，都遠非陽宅能比，最強大的陰宅，甚至能逆天改命，完成人力永遠達不到的效果……”
不得不說，他的話確實有道理，而且，極富感染力，不過，這些都不是我現在關心的問題。他的話題扯得實在太遠。
“老頭，那眼前這些陰宅有什麼厲害的呢？”我將關注點又拉回眼前。
知道這些專家學者對他們專屬的領域都有常人難及的敏感與偏執，不想讓他覺得我挑戰了他的權威而生出不必要的枝節，我引用了他的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