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隨口應了聲。雖然並不理解她的意思,甚至懷疑她隻是敷衍,但她話裏的善意我還是能體味得出來的,我對我安全又放下一層心來。
相處這段時間,我發現,沈夢欣比預料中和善得多,也好說話得多,於是,我壯著膽子問了句:“我那幾個朋友沒事吧。”
不知道許宗正他們和自稱神靈的那怪物鬥得怎麼樣,看沈夢欣安然無恙地坐在這,隻怕是敗了。
不等她回答,我先連忙先加了一句:“不是那些人來破陣的人,我指的是特地來幫我的人。”
沈夢欣麵無表情地淡淡應了一句:“他們沒事。”
看樣子,她顯然不想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我識趣地閉了嘴。
她不給我多說的時間,站起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送你出去。”
玉掌一鬆,之間被它變成小光團的孿魔飛過來,我隻覺額頭略沉,知道孿魔又回到原來地方。
等她這句話等了好久,我大喜,忙跟著站起來,還沒提起腳,石室轟然巨響,猛地往地底沉下去,有人沉聲大喝:“妖孽,受死吧!”
聽聲音,似乎是之前那夥人中為首的老者。我終於明白沈夢欣之前語焉不詳的原來,原來,剛才的戰鬥是這些人勝利了。
隻是,還以為這會是個好消息,馬上,我就感覺到自己就如立在一個失控的電梯裏,飛快地隨時石室往下墜。全身血液不斷往臉上湧,心裏暗暗叫苦,自己絕對是條被殃及的池魚。
自異變發生,沈夢欣就在石室中央站定,我此時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她身體周圍已經被無數光團環繞,初時隻有幾個,也很小,很快,這光團越聚越多,越來越大,到後來,飄飄揚揚就如卷起一場七彩的鵝毛雪。
這奇景實在吸引人,以至我有了片刻的失神,等憶起自己身處險境,才突然發現,石室又穩穩地定住。
剛鬆一口氣,眼角餘光處,空氣似乎波動了一下,就如倒映在水裏的風景,隨著河麵的波紋微微起伏。
沒等我明白這個發現代表的意義,劇痛由小腿處傳來,我兩腿一軟,往下摔倒。
跌到一半,後領就被人抓住,如同不久前那樣,我被沈夢欣拽到身旁。
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左小腿由中部軟軟地扭向一旁,不知時間已經粉碎性骨折。
有暖流從脖子上湧向受傷的腿部,鑽心的痛苦立即減輕不少,我這才記起,之前溫碧婉給的“白骨生肌符”還貼在那裏。
試探著揭開一點,脖子上的創口似乎已經不再流血,我趕緊將它整個取下,貼到腿上,一陣陣向骨肉裏透進去的暖流讓我明白,自己這次絕對做對了。
眼前,又有波紋漾來,一直潔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伸過來,正好擋住它前麵的路線,它迅即彈回,就如來時般迅速,飛快地掠過石桌下部的支柱。
先是沒有任何動靜,過了幾秒,轟然大響,石桌就這麼突然垮掉。
我眼睛猛地一收。剛才看得清清楚,那波紋掠過石桌那大腿粗細的撐柱時,撐柱中間的一截也跟著波紋漾了起來,這石質的東西哪能經得住這樣扭曲,頓時就化為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