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江氏冷笑一聲,譏諷道,“指不定你腹中的孽種是誰的,如今誆騙了昀哥兒,讓他巴巴撿了這便宜爹做,也未曾可知。”
葉景昭隔著圍牆聽的是心驚動魄。
二伯母的這番口才,當真是了得。
隻聽說當年二伯母做姑娘時,滿京都她厲害的名聲也傳的是沸沸揚揚。
如今一見,想來二伯母當年便是憑著這副口舌,才得了厲害的名聲來。
但隻怕世家背地裏,早已唾棄二伯母的這番做派來。
這般同那市井潑婦,又有何區別?
院內秋紅一直哭個不停。
她今日跟著三少爺先是在老夫人院裏跪了好些時候。
如今又跪在二房,忍受著二夫人的言語謾罵嘲諷。
心下又憤又惱又急又羞,身子也早已疲憊。
漸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膝蓋處傳來刺骨的疼痛。
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軟,就倒在了三少爺葉昀的懷中。
葉昀大驚,緊緊將秋紅護在懷中。
頭一次,他露出想要殺人的神情來,直直瞪著二夫人江氏。
江氏心下一顫,竟是沒有再說什麼。
“母親,祖母已答應了,若母親這般不肯容下我們,那我就同秋紅母子去祖母院兒裏過活。想來這偌大的伯府,還是能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容身之處。”
說著緊緊抱著秋紅起身。
再不看母親一眼。
江氏看著漸漸走遠的兒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二人出了院門。
二夫人江氏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指著兒子離開的方向。
咆哮道,“你這個孽障,你這個孽障,我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個不爭氣的蠢貨來。”
二夫人江氏身子顫抖著。
一旁的三小姐同廖嬤嬤一左一右扶著江氏。
“母親,先回去歇一歇罷,等父親回來,讓父親去同三哥哥說說。”
葉景雲擔心母親身子。
廖嬤嬤也跟著勸道,“是啊,二夫人,三小姐說的也對,還是等二老爺回來再說吧。”
江氏已沒了力氣。
默默點了點頭。
圍牆外的葉景昭,見那院子裏的一場好戲已散場。
興致缺缺,離開了二房。
秋紅才回府,二伯母就這般著急動怒,若是後頭再發生些什麼事情,二伯母的身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她心中滿是期待。
回去的路上,她同秋紅說道,“紅棗,你明日去外頭,找大夫看看恢複的如何了。”
紅棗連忙搖頭,“四小姐放心,奴婢這些日子恢複的不錯呢,不必再去瞧大夫呢。”
“你呀,我是想叫你出門去幫我辦件事,你用了這借口,旁人也不會起疑。”
葉景昭無奈一笑,同紅棗耐心解釋道。
紅棗立馬正經起來。
生怕耽擱了四小姐的正事兒來。
“奴婢都聽四小姐的。”
“你明日先去了醫館,正經看過了傷勢,再讓大夫開了藥方抓了藥,這般回府,旁人自是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來。”
葉景昭招了招手,示意紅棗湊近一些。
紅棗會意,身子微微彎了下來,全神貫注,仔細聽著,生怕漏聽了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