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她還能裝裝樣子,可日子久了,她生怕自己一時怒火攻心,衝到老夫人跟前,一把掐死老夫人來。
四夫人薛氏就存了這個想法。
“回四夫人,人入城了,現下已去了衙門。”
婆子回稟著。
薛氏滿意點著頭,又吩咐道,“等人進了衙門,外頭備下的人手,就將此事傳揚出去。”
“四夫人放心,老奴都已吩咐妥當了。”
四夫人薛氏想起如今不見蹤跡的侄女薛妙月。
心中又惋惜又竊喜。
若侄女沒有逃走,為了侄女嫁入伯府,少不得她要忍下這叫人窒息的委屈來。
如今再也不必顧忌旁的。
伯府把柄拿捏在娘家,隻要她活著一日,伯府就還是娘家的倚仗。
她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看著一個個都死在她前頭。
不過半日的功夫。
京都關於承恩伯府的謠言,就滿天飛。
芷汀苑內。
葉景昭閑來無事,想著給自己新繡兩個紅色荷包,好過年走動時,應應景。
香緣打外頭端著一碗紅棗山藥蓮子羹來。
紅棗跟在香緣身後進來。
行了一禮,從香緣手中接過那碗羹來,又吩咐香緣退了出去。
見屋內再無旁的丫鬟。
紅棗上前,將羹湯端到四小姐跟前。
“四小姐,今日外頭忽然傳了伯府一些事兒來。”
葉景昭狐疑看向紅棗,示意她繼續說。
“今日,四老爺院裏的丘姨娘的婆家人,告去官府,說、說咱們伯府以勢壓人。”
葉景昭蹙眉,這事兒,倒是稀奇。
“如今官府已審理了此事,四老爺已被喚去了衙門,老夫人聽說了此事,現下被氣的狠了,吩咐大老爺去衙門打點。”
“隻是,奴婢覺得奇怪,衙門現下還沒個說法,外頭竟傳的這般精確。”
“此事,瞧著大有來頭一般。”
葉景昭聽了,心下了然。
此事背後,怕是少不得四嬸同薛家的手筆。
四叔這些日子,要將丘姨娘扶正。
四嬸如今忽然轉了性子,雖沒鬧,背地裏卻尋了丘姨娘的婆家人來告。
好一招打蛇七寸,直取性命。
先前,聽說老夫人給了丘姨娘那婆家好些銀錢。
又將人送了回去。
誰料,過了這些日子,這些人又再出現。
還告去了官府。
丘姨娘是寡婦之身,夫君早死,上頭又有婆婆同小叔子。
另嫁之事,婆家若是阻攔,丘姨娘也沒有法子。
可誰料,丘姨娘改嫁的是承恩伯府。
丘姨娘婆家雖不願,但也不敢同承恩伯府叫板。
如今背地裏得了她四嬸的默許。
丘姨娘婆家今日才敢這般行事。
承恩伯往官府去了一遭。
暗中施壓,誰知此次,丘姨娘的婆家,竟是半點不肯鬆口。
“母親,那家人,如今死活不肯鬆口。兒子也是沒法子,現下外頭傳的也極為難聽。”
承恩伯大老爺滿麵愁容,同母親說著今日出府的所見所聞,以及在衙門裏,丘姨娘婆家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