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老婆子一天到晚被縮在家裏,若不是每日我丟過去一些饅頭,隻怕早餓死了去。”
那老婦人眸中滿是憤慨。
“對了,你們莫不是他家親戚?”
老婦人一軲轆說完,這才想起打探二人來曆。
紅棗連忙回道,“我們是路過此地,便進來轉轉,並不是來尋人的。”
那老婦人笑著睨了二人一眼,沒有再追問。
抬腳就要走,葉景昭作勢也連忙跟了上去。
看似不經意同老婦人閑聊起來,“大娘不知怎麼稱呼呀。”
老婦人見她生的貌美,聲音又甜軟。
心下喜歡的緊,“姑娘喚我一聲秦大娘就是了。”
小二伸手從桌上拿起那些碎銀,隨即就揣入了懷中。
秦大娘連忙拉著她,就又往巷子裏頭走了走。
“是啊、是啊。”
這樣的地方,平日裏,極少有女子路過。
“那是自然,不過咱們先去吃茶,玩了這麼長時間,口都渴了。”
小二將茶點隨後也端了過來。
“四小姐,秦大娘都說了,那裏咱們去不得,咱們還是先回府吧,莫要叫三夫人等著急了。”
秦大娘緊皺著雙眉,眼底卻滿是怒意。
葉景昭屏氣凝神,好在雅間的房門是關著的。
小二視線一刻都未曾從桌上的碎銀身上離開過,隨口就到,“在我們茶樓後門裏頭,不過小的還是好心奉勸二位小姐一聲,那地兒,不是你們能去的。”
瞧見父親歸來,便將崔姑姥爺落腳的地方,告訴給了父親。
三人麵麵相覷,沒有多想,隻當崔大哥在吹牛。
葉景昭連打聽起正事兒來,“秦大娘,未曾聽說過六巷胡同有什麼賭坊呀。”
當下急的都快哭了,拉著四小姐的衣袖,不肯讓四小姐去。
笑著上前,手中緊緊握住托盤,眼珠子都快落在桌上那碎銀跟前去。
好巧不巧,四人就在葉景昭的隔壁。
但看那女子一身裝扮,哪裏是普通人家的打扮。
除了崔姑姥爺還能有誰,見他今日這般開心,想來定是贏了不少銀錢來。
葉景昭腳下步子加快,直奔這茶樓。
紅棗雙手捂住唇,眼珠子瞪得老大。
側眸打量了一眼。
“我女婿如今可是內閣學士,日後你們就安心跟著我去混,我定然不會叫你們吃虧。”
這樣的賭坊,存在多年。
正要退出去。
葉景昭回了府,心事重重。
卻被葉景昭給叫住了,“等等。”
葉景昭淡淡開口。
“我保證,不會帶著你去那賭坊。”
有人從賭坊裏頭出來,葉景昭眉頭蹙了蹙。
可葉景昭半點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反倒是拉著紅棗,一手指著前方近在咫尺的六巷胡同,說道,“紅棗,你瞧,那裏有個茶樓,咱們進去吃茶。”
二人又早做好了準備,崔姑姥爺並未聽見她們的聲音。
輕易得罪不得。
他身後還跟著三個老者,幾人說笑恭維著崔老爺。
崔姑姥爺並未吃酒,竟在外頭這般自稱是她二伯父的嶽丈。
隨手指著二樓一處敞開著房門的雅間,又道,“那間雅間正空著,推開窗戶,就能瞧到後院的賭坊。”
若不是喜歡賭牌之人,平日裏,誰能知曉,六巷胡同還藏著這樣一個賭坊來。